唐棠踹开暖气片时，石灰粉正顺着裤管往军靴里灌。\微￠趣`小*说.王· ~已?发′布-蕞`欣′章+截-铁匣子卡在铸铁管道的夹缝里，八根生锈的锁链缠着封条，上面还凝着简明的指纹印。

"狗东西连防火漆都舍不得刷。"她抡起斧头劈向锁链，火星溅到墙上的"光荣军属"奖状。孩子突然在里屋喊："妈！简叔的奖状在淌血！"

泛黄的纸面渗出褐红色液体，顺着"简三山"的名字流到搪瓷缸里。唐棠蘸了点闻，浓烈的云南白药味混着血腥气——这是简明每次出任务前泡的止血剂。

电话铃炸响。唐棠抄起听筒就听见王主任冷笑："烈士陵园三号碑塌了，简科长..."

"塌得好！"她踹翻铁匣子，"正好给王老师腾个坑。"

匣子摔开的瞬间，五颗变形的弹头滚到孩子哮喘药瓶边。唐棠捡起最扁的那颗，齿痕还嵌在铜壳上——这是八五年简明从自己肩胛骨挖出来给她的"定情信物"。

孩子突然抽搐着倒地。唐棠掰开他嘴唇，发现舌苔发蓝："姓简的给你吃什么了？"

"止咳糖..."孩子从裤兜摸出锡纸包，"简叔说含化..."

唐棠把锡纸拍在镜子上，水银涂层显出暗红色纹路。+卡?卡·小+税?网\ /哽_新?蕞\快¨这是边境毒贩惯用的密码纸，去年缉毒简报上印过同样图案。

楼道传来脚步声。她抄起弹头塞进孩子嘴里："含着！有人来就咬破舌头！"

铁门被撞开时，唐棠正用发卡撬军功章背后的暗格。三个戴防毒面具的人影堵在门口，袖口的缅文刺青还在滴沥青。

"简夫人。"领头人抛着三九胃泰药瓶，"简科长说这里有止痛药。"

唐棠突然将铁匣子砸向吊灯。玻璃爆裂的瞬间，她扯着孩子滚进厨房，反手撒出石灰粉。白雾里传来咒骂声，缅语混着云南方言。

"去天井！"她推孩子钻过排风扇，自己抓起平底锅挡住劈来的砍刀。锅底当啷一声凹出深坑，震得她虎口开裂——这是简明当年从炊事班偷的加厚铸铁锅。

杀手突然抽搐倒地。唐棠看见他后颈插着半截铅笔，笔杆上刻着"简三山1979"——这是简明在知青点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第二人脖颈被铁链勒住。唐棠借着月光看清链子上的编号——劳改农场的镣铐，和她爹当年戴的是同一副。\微,趣,暁/税_旺~ ￠追?罪~芯,蟑¨截!

"老爷子托梦教的手艺。"简明满身泥水从窗户翻进来，军靴底还粘着坟头土。他甩出铁链缠住第三人脚踝："八点钟方向！"

唐棠抄起酱油瓶砸过去。玻璃碴混着黑色液体糊住杀手眼睛，简明趁机拧断他手腕："这是边境蛇头，专门绑哮喘孩子贩毒。"

孩子突然在天井尖叫。唐棠撞开简明冲出去，看见王老师正用注射器抵着孩子脖颈："简科长，局长要你交缉毒报告..."

简明甩出铁链绞住她手腕："报告在你姘头十二指肠里。"他拽着铁链往墙上撞，"去年你给唐棠的暂住证盖假章，用的就是这支注射器吧？"

唐棠掰开孩子嘴检查："舌钉呢？"

"在校长办公室。"简明踹断王老师肋骨，"昨天查到他往学生午餐掺止咳水。"

孩子突然吐出带血的弹头。唐棠捡起来对着灯光，齿痕里嵌着微型胶卷："简三山！你拿儿子当骡子！"

"他遗传你的反追踪基因。"简明用牙齿撕开胶卷，"八个月胎教就是听审讯录音..."

胶卷显影出边境地图。唐棠突然撕开简明衣领，心口纹身覆盖着新烫的烙印——和毒贩密码纸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上个月卧底的投名状。"简明抓着她手按向烙印，"烫的时候想着你咬我肩膀的力道。"

孩子忽然指着楼下警车："简叔！"

七个戴红袖标的联防队员冲进单元门。简明扯着唐棠退向防火梯："抱紧孩子！"

"你枪呢？"唐棠摸到他后腰的空枪套。

"换你的户口本了。"简明纵身跳向对面阳台，"王局长说要按斤称..."

子弹擦着唐棠耳畔飞过。她看见楼下警车天线上绑着简明的军装，三颗纽扣正对着月亮反光——那是他们洞房夜扯掉的扣子。

孩子突然剧烈咳嗽，喷出的血沫子沾满胶卷。唐棠扯断晾衣绳缠住防火梯："去医院！"

"医院有他们的人！"简明撞破三楼窗户，"去锅炉房！"

锅炉轰鸣声盖过枪响。唐棠把孩子塞进煤堆，自己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