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思念爹娘,此时方才明白苏和为何不惧死亡。
他们贡山人都相信,死亡是另一种相聚。
“苏和临死说看到爹娘来接他。我相信他真的看到了。”
两人正说话,突然感觉帐篷的门被谁推了一下。
图雅拔出刀起身,外面的风吹得犹如鬼叫。这时候怎么可能有人?
她拉开一点门帘,一个黑乎乎的团,就在门帘口。
只是开了下帘,风吹入帐中瞬间温度下降。
她拍了黑团一下——
原是个快冻疆的人,披了黑色大披风,为了抵御狂风,他用披风将自己从头到脚包起来,用跪坐的姿态贴着帐帘。
这里没有任何标志物,只有她的帐篷。
那人己是半昏迷,图雅与阿满将人拖入帐中,把门帘绑死,用大石块又压住帘脚。
图雅把自己的酒喂那人喝了几口。
令其靠坐在自己的包袱边。
不一会儿,他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
他长着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
“多谢恩人。若非恩人出手,鄙人最多坚持一个时辰。”
他叹口气,眼睛转向图雅的酒袋。
图雅递过去,他不客气又饮了几口。
给他肉干他也不推辞,接过去大口吞吃。
“你来这里做什么?”
“姑娘又是来这里做什么?”客人问。
“咱们救了你的命,你怎么还反问起我们少主来了?”
“少主?哼。”
“鄙人在寻找。”
图雅心中一动,她自己不也在寻找吗?
“客人找什么?”
“一段真相。”
图雅心中起疑,怎么会这么巧合。
她闭上嘴,客人从自己包袱中拿出一只冻结实的纸包。
放在火盆边烤,不一会儿,一股奇香飘出。
热乎乎的勾人流口水。
满仔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客人解开纸包,却是镇上卖的酱鸡。
他将鸡撕成小块,又向图雅要酒。
满仔不客气拿起一块吃起来。
“到底是热东西好吃。”
大家围在帐中,外面是呼啸的寒风,帐内香喷喷,暖洋洋吃鸡喝酒,好不自在。
吃罢,客人铺上一块自己随身带的兽皮倒头就睡。
图雅和满仔跑了大半天也累了。
大家也不讲究,胡乱躺下,黑甜一梦。
等再睁眼,外头一片安静,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下。
“糟了,那人跑啦。”
满仔叫起来,“快看看丢东西没有。”
图雅闻言从地上坐起,翻看自己的包袱——
不但没少东西,还多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