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屿终是没与她计较,眼梢染上的寒意,慢慢消融,淡色泪痣点缀的一双眼,又回到冷静的深邃中。本文搜:常看书 changks.com 免费阅读
夏笙死里逃生,乖不可言,像模像样地装睡,最后真睡着,中间只隔了三分钟。
上午,闹钟一响,她眯开半只眼,在房间里,寻找陈斯屿的身影。
结果人不在。
夏笙这才想起来,陈斯屿年复一年雷打不动六点起床,数学系里的活多到令人发指,这两天,时时在她身边,简首前所未有,史无前例。
她打开手机,想看看他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果然,置顶有个小小的红色数字,点开,是简短的五个字。
[下楼拿东西。]
消息是五分钟前发的,他没走,他这会在楼下。
夏笙高兴地将手机扔在床上,然后,边刷牙边等陈斯屿回来。
门锁转动,陈斯屿进门看见她醒了,主动开口道:“烧退了,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笙上厕所,像在遭受某种酷刑,整个人一坐上马桶,就开始提心吊胆。
越怕越上不出来。
她不好意思说,也没有脸说。
“没有……”
夏笙一手拿牙刷,一手抓头发,避开和陈斯屿眼神对视,急忙忙进厕所,吐牙膏,竭力表现自己真没事,不愿意露出端倪。
刷完牙,洗完脸,她披上衣服准备要走。
平常这么憔悴,肯定是要化妆的,但昨天,一跑完步,就被陈斯屿拉到五号楼,她什么都没带。
“上了药再走。”
陈斯屿叫住她。
夏笙把“上了药再走”,听成“吃了药再走”。
她仰起脸,迷糊地问:“我都退烧了,还要吃药吗?”
夏笙化妆和不化妆的最大区别,在于唇色。她的狐狸眼像是自带眼线,一闭一睁,妖娆地上挑。唇色,却是很淡,从中能看出来,她昨天真的病过。
“手不痛了?想手烂掉吗?”
陈斯屿越过她,去拿药膏。
他找到了顺她毛的门道。
夏笙愣了愣,果然没再跑了,乖巧地留在原地。
她会错意,他都不解释,可见自己的诚信,在他那里,几乎为零……
夏笙捱不过内心纠结,挣扎道:“我晚上回来涂。”
“现在。”
“那、那我自己涂。”
像是每日必争的话题,反反复复这几个理由,反反复复斗争不过,最后任人宰割,哭都没地方哭。
“陈斯屿……”
夏笙咬住下唇,本来偏淡的唇色,被她咬的血红无比。
她被逼出了眼泪。
“我的手!我的手!痛痛痛!!!……呜呜好了没……”
陈斯屿离她很近,再往低下一点,就能亲上她。
可他没有。
他维持这样若即若离的距离,温声开口。
“好了。”
“……”
夏笙侧头,躲到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小声说个不停:“慢死了,说了不涂药,我手也能好。”
陈斯屿有闲情,和她掰扯:“手坏了,上厕所方便?”
“……”
“方便啊,怎么会不方便。”
“嗯,你方便就好。”
反正药涂好了,他随便她怎么说。
他在意的,是她身体健康。
“……”
夏笙有点烦,连陈斯屿新给她买的衣服,她都无心欣赏:“我就喜欢穿我的运动套装!”
陈斯屿下楼,是去拿她的衣服的。
“裤子。”
他像是没听到,首接递给了她。
夏笙火到差点失去理智,她一把扯走陈斯屿手里的裤子,跑进卫生间,摔上门。
“你买的肯定不合适,我超瘦的。”
她边说,边试着穿上,发现腰围合适、大小合适……
“合适?”
门外响起陈斯屿的声音。
“合适……”
夏笙有些不可思议。
该说不说,陈斯屿的审美眼光,一点也不比艺术生差,从他平常的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出,他从小矜贵着养大,什么好东西都见过了。
夏笙没时间多欣赏,火急火燎地跑出来:“好了好了,我走了!我快迟到了!”
陈斯屿一把拉住她。
“我送你去。”
“送我去?”
夏笙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