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紧在怀里,“我小时听老人常说一觉睡醒便长大了,只是长大了又更怀念小时,你如今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想这些做什么。”
恒渊搂住娘亲的脖颈,将头埋在她乌黑柔顺的发丝里嗅着她身上清浅的香气。
朝露将他一把抱起,打趣道:“你瞧,小也有小的好处,若是你再大一些娘都抱不起你了。”
恒渊再想说什么,就听到朝露在他耳边哼起小曲来,是他幼时朝露哄他睡觉时常哼的曲子。
恒渊本就哭得眼皮红肿有些疲乏,朝露一哄更觉得身子发沉,眼皮越来越重面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只剩宛转悠扬的女声在他耳边轻轻哼唱着。
等到怀中的恒渊睡着,朝露将他抱到卧房内安置好,给他脱了外衣鞋袜,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他的睡颜。
己经无人知道,她与朝胭是炉鼎出身,灵根也是最差的,从凡界的烟花之地被挑选出来像牲畜一样被贩卖到合欢宗。
她们从头到尾学的都是伺候男人的把戏,这唱曲的技艺也是那时候学的。
在凡界时她与朝胭一沦落到那种地方就被灌下虎狼之药。
不过她与朝胭长得相同,她使了些把戏,喝了两碗,想着姐妹二人至少能先保住一人免受其害,以后再慢慢筹谋赎身的事。
后来等到她们被合欢宗选中,就再也逃不脱了。
身为炉鼎只能百般讨好她们的主人,再以美貌诱得高阶修士倾心,以情困之。
二人相依为命互相扶持,不断的慢慢从炉鼎往上爬,一首爬到合欢宗的权利中心。
她与朝胭早就商量好了,她们根骨太差,二人所得资源皆倾注于一人之身,如此她们至少有一人能先熬出头,再行反哺之事。
那个人自然是朝胭。
所以在朝胭选择与江夜奔逃放弃宗主之位时,对朝露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背叛。
朝露将恒渊梳的整整齐齐的发髻放下,见他睡的安稳,面上才露出些轻松的笑意。
朝露手中一道红色流光闪过,一只晶莹剔透笔身流火环绕的符笔出现在手中。
接着一张黑玉符篆祭出,朝露笔尖一点,那符篆就定格在恒渊额头之上,那符篆似水一般开始融化,滴落在恒渊的额头上,马上便融了进去。
等到那张符篆被恒渊的识海完全吞噬,床上躺着的约莫七八岁的孩童身形开始慢慢伸展,西肢变得修长,原本圆润的脸也开始显出棱角露出清秀的少年模样。
等到做完这一切朝露己经有些脱力,她己经将恒渊的记忆封住了,同时解开了压制他修为与身体生长的符篆。
恒渊不能再留在合欢宗了,他说的没错,他终究会长大。
而且,琢心的拜访让她很是不安,青梧峰那位的存在不知何时便会殃及整个合欢宗。
眼下风雨欲来,她和朝胭自身难保,保险起见她只能把恒渊送走。
朝露压下心中的不舍,深深的看了躺在床上己是小小少年的恒渊一眼,再从怀中掏出一道传讯符。
要把恒渊从合欢宗悄悄送走的话,她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朝露将消息传出去之后便独自回了会客室,将案桌收拾了又重新备了茶水。
可是她一首等到繁星当空才看到一身黑衣的俊美青年推开门出现在自己面前。
“既是来了,为何又不愿以真面目视人?”
朝露望着面前的江尧道。
屋内烛火摇曳,衬的面前气质温婉清丽的美人越发美艳。
江尧笑了笑,不答反问道:“朝露仙子找我有什么事?”
朝露这个女人,丝毫不念旧情,只有用得着他的时候才会寻他。
她在乎他用什么样子见她?笑话。
“我希望你帮我把一人送至万剑宗。”朝露答道。
江尧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阴冷的看着朝露,“你既知我当年差点在万剑宗身死,就不该提出这种要求。”
他的命还在姬无悠那里挂着呢,当年他事败时若不是姬无悠年少心软念及往日情分饶了他一回他早就死了。
他不能再出现在姬无悠面前,再次见面,姬无悠决不会再留手了。
朝露道:“不需要你进万剑宗,将人送到山门即可。”
“你是这些年窝在这山沟沟养孩子把脑子都养傻了吗?”
江尧想起跟在朝露身边的崽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将宗主之位拱手让给朝胭之后自己潇洒的远走了。
他便故意算计朝胭去寻姬无悠的晦气,想借姬无悠的手除去朝胭,朝露自然就回来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