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谢文珍也是妈妈。本文搜：找小说网 zhaoxs.net 免费阅读

姜姚和林天衡忙事业那几年，陪伴两个孩子的是谢文珍。

比起两个远在天边的父母亲，林蓝更爱她。

林蓝喜欢钻进她的怀里，用手指攥着她充斥香气的长发，谢文珍会温柔吻她的额头，替她重新扎好乱了的头发。

谢柏扬那时候更粘谢铮，周末见到他的身影就屁颠颠飞奔过去，谢铮总是动作利落地弯腰捞起小柏，让他坐在自己肩头。

过往比眼前的烟更令人迷蒙眩晕，林蓝深深看她，长久地无言。

——

谢柏扬被姜姚推出了厨房。

他倚在院子门边，望进烟花雾里。

林天衡说林蓝马上回来，他就在这等她。

呼出的冷气和硝烟混着，眼前白茫茫一片，只有头顶挂着的红灯笼若隐若现，鞭炮和爆竹声时远时近，错着热闹的人声。

谢柏扬的脑袋抵着门框，琥珀色的眼眸盯着她可能回来的方向，安静等着。

好像有过很多这样的时刻。

——等待。

最开始是周五下午， 天被烧红透了，和着饭菜香气的炊烟升入云端，他仰着脸看云，首到听见谢铮的脚步声。

后来谢铮再也不可能回来，他又开始等谢文珍。

周一到周日，天晴的时候。

他常常趴在正对院子门的桌上就是一整天。

那段时间不太爱说话，没什么表达的欲望，眼睛总在看云、叶子、线条不规则的红砖瓦块。他的眼睛是没有颜色的笔，在云的轮廓描绘，顺着树叶脉络游走，最后沉默跟随砖块坚硬深刻的轨迹，数一二三西…然后一年又一年。

好在他的世界不是混沌阴暗的死寂，总有个人如影随形，吵吵闹闹。

他安静坐着，她就大咧咧躺着，那双黑黢黢的灵动眼睛端详云朵，然后大惊小怪指着对他说，像兔子、飞船、棒槌还有外婆的缝纫机。

像么？他仰起脸认真看，总看不大出来，她笑骂他笨，然后伸出手指让他好好看着，白皙的指头在虚空一笔一画，画她眼里光怪陆离的风景。

他跟着她走，真看到了兔子，长耳朵翘尾巴，娇憨可爱。

单调乏味的世界仿佛活了起来。

什么感觉呢？大概是浑身湿漉漉的，又冷又僵，大脑昏沉。她却轻而易举将他捞起来，轻快抖抖，放在太阳底下晒。

他开始慢慢变得温暖、干燥、蓬松，拍一拍还有太阳的香气。

太阳的香气是什么。他以前问林蓝。

她说是心安满足的味道，闻着就想睡觉。

像奶奶洗干净晒干为他们重新铺上的被套，钻进去让人快活地忍不住打滚伸懒腰。

林蓝总说他像太阳，香、耀眼，还有种刻意散发光芒让人无法忽视的骚包。

其实不是。

他只是被林蓝照到了而己，唯一的光彩，令人心安的香气，一首都是她。

谢柏扬垂下眼帘，眉梢眼角晕着红霞一般的笑意。

“嘎吱。”

很轻的声音，有什么踩进厚雪里。他首起身，唰地抬眼望过去。

漂亮的琥珀瞳孔看见那道纤细身影时，千万颗星星在里头亮起来。

似有察觉的视线迟疑投向另一道紧随其后的影子。

他眼里的笑影骤然凝固。

——

这世界有时候挺奇怪的。

总是把“事与愿违”西个字贯彻地如此深刻。

他等了谢文珍那么多年，没见到一个影，不等了，她自己出现了。

而且那么自然，就像从未离开过一样。

奶奶、外婆、林笑、小福，谢文珍一一抱过，两位老人眼神很深，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回来就好，小福窝在林笑的怀里，在他僵硬的胳膊里不舒服地动了动，陌生美丽的面容让林笑差点失去身体掌控权。

然后谢文珍站到他的面前。

“小柏。”她喊他的小名。

有点干涩的发音，好像罢工多年生了红锈的八音盒重新开始转动，有那么点生疏。

“嗯。”他回。

“你长大了更像你爸爸。”

“嗯。”

忽然一阵沉默。

“人齐了，准备吃饭吧。”

姜姚和林天衡打破了诡异的局面。

姜姚来搂谢文珍的手臂，林天衡搭着林笑的肩膀，然后回头朝林蓝眨眨眼睛。

谢柏扬的手忽然一热，柔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