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源于长途飞行,而是因为这次行程是她瞒着邵梁的。
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她在飞机起飞前10分钟发出消息:[今天困得比较早,我先睡了哦。]
那边很快回复:[好。晚安宝宝。]
姜唯盯着那个“宝宝”,指尖在屏幕上停留片刻,最终按下了关机键。
飞机缓缓滑行,跑道指示灯在她瞳孔里燃起两簇幽红的火苗,城市的灯火在夜色中渐行渐远,最终化作一片模糊的光点。
“睡会儿吧。”Flora调暗了阅读灯。
姜唯点点头,却怎么也睡不着。经济舱的座椅略显狭窄,她蜷缩在毯子里,听着Flora均匀的呼吸声。
座椅后背的液晶屏上,飞行地图的红色虚线正刺穿欧亚大陆,仿佛一支射向泰晤士河的朱砂箭。
十一个小时的航程在辗转反侧中度过。
姜唯断断续续看了好多部电影,首到空乘开始分发早餐时,她才终于有了困意,她接过餐盘,机械地吃着,味蕾却仿佛失去了知觉。
窗外依旧是一片黑色,伦敦的夜才刚刚开始。
落地是伦敦时间的凌晨1点。
姜唯站在希思罗机场的到达大厅,伦敦初秋的寒意仿佛能透过玻璃幕墙渗进来,她紧了紧身上的羊绒大衣,看着Flora在行李转盘前来回踱步。
“真该听你的带件羽绒服。”Flora搓着手臂抱怨,“这鬼天气比预报冷多了。”
姜唯笑了笑,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十二小时前,邵梁在她“睡了”后,依然规规矩矩地交待了当天的行程和计划。
她把这称之为“报备。”
两人很快拿到行李。
“先回酒店补觉吧。”Flora推着行李车往外走,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明天9点就得起来,也不知道时差能不能倒过来。”
说完己经掏出手机,轻车熟路地打开Uber。
一辆银灰色的沃尔沃很快停靠在路边,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带着拉丁裔特征的面孔,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热情洋溢的眼睛。
"Buenas noches, se?oritas!"司机操着浓重的西班牙口音,露出洁白的牙齿,"To the Hilton on Park Lane, right?"
Flora把手机上的酒店地址给他看了一眼,姜唯则被车内浓郁的皮革香氛熏得有些头晕。
司机在后视镜里瞥见她的倦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从马德里来到伦敦打拼的故事,他的英语夹杂着西班牙语词汇,手势夸张得像是要穿透挡风玻璃。
大概意思是,他开出租车十年了,载过最有趣的客人是一位魔术师,在后座把他的工作证变成了扑克牌。
姜唯原本昏昏欲睡,却被司机的表演逗得来了精神,抬头瞟了一眼,司机的工作证照片里的他比现在年轻许多,但笑容一样灿烂。
到酒店的时候己经快三点。
大堂的水晶吊灯在深夜里依然璀璨,却照得姜唯更加疲惫,前台接待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女孩,正在电脑前快速敲击键盘,镜片反射着电脑屏幕的蓝光。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指甲是时下流行的雾霾蓝,与制服领口的丝巾相得益彰。
Flora用国内的旅行APP预定了房间,办理入住的手续与国内大同小异。
年轻女孩在确认完预订信息后,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You o pay a deposit of 500 pounds."
Flora还没反应过来,姜唯己经轻声翻译:“还要付500镑的押金。”
“好的。”Flora从手包里抽出信用卡,却在刷卡时皱起眉头。
POS机发出刺耳的提示音,屏幕上跳动着红色的"Deed"字样。
“奇怪,怎么会失败呢。”Flora有些不解,又试了几次,依然没成功。
“小唯,你有Visa卡吗。”Flora转向她。
“我找找看。”姜唯打开卡包,手指在一叠卡片间游移。
最先触到一张略显陈旧的Visa卡,那是几年前去香港迪士尼时办的,卡面上还贴着己经褪色的米奇贴纸。
不确定过期了没有。
就在她纠结要不要试这张卡时,指尖碰到了另一张卡片的边缘。
邵梁给她的黑金卡,卡片正面印着烫金的"Barclays Prem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