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栋大楼间,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不过她没有停下脚步,跑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在医院里寻找邵泾北。
失去邵老爷子的邵泾北现在就是个失去精神支柱、一切都无所谓的人。
明潺很害怕他做傻事,在这里悄悄了结自己。
一个心如死灰的人想要活下去难如登天,但是偷偷在角落里死去易如反掌。
角落那么多,死去的手法也那么多。
但是她跑了好久,一个邵泾北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邵泾北。”
明潺声音颤抖的轻喊,脱下外套,失魂落魄地坐到路边的椅子上,挂满薄汗的额头深埋进衣服里,又热又难过。
内心痛苦又害怕。
他要是真的自我了结了,那她走这一遭有什么意义呢。
重生回来,邵泾北是她唯一想抓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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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泾北在医院里走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成功的找到门口,右脚就因为长时间走路有些疼痛。
他刚想停下来坐着休息一会。
就听见隔着一个树丛的身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细细软软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明潺。
他站起来一瘸一拐绕过去,就看见小姑娘的头埋在衣服里,露出哭的一耸一耸的脊背。
缩起来像一只小鸵鸟一样,肩膀一抽一抽的在哭,嘴里一遍遍喊的都是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从她嘴里叫出来莫名有些好听。
邵泾北恶作剧一样听她喊了五遍后,走到明潺旁边坐下,在明潺又一次喊他的时候回应。
“老子没死。”
明潺抬头,看到邵泾北完好无损的坐在自己旁边,湿漉漉的眼神一愣,旋即反驳。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邵泾北咋舌,但不反驳。
她刚刚哭这么伤心,是个人都会觉得她嘴里那个叫“邵泾北”的人死了。
“你刚刚去哪了?”
明潺瞬间调整过来,从兜里拿出纸巾擦眼泪,仰起头阻止眼泪继续流。
幸亏这里黑,没有人看到她刚刚的怂样。
“太闷,遛弯。”
邵泾北答,有些不自然挠头。
“哦。”
“不是太饿了出来找我吗?”
明潺扭头看他开玩笑,眼睛上有透过树丛路灯投下来的光影,睫毛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雾,笑容格外明朗。
她突然很想知道邵泾北的反应。
“不可能。”
邵泾北站起来否认,拄着拐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走,丝毫没有等明潺的意思。
以实际行动表示,他才不可能下楼等她。
“这样啊。”
明潺拿起衣服去追他,“我还以为你会下楼等我呢,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是下楼等我 ?”
她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执着,邵泾北秒回,“没有。”
“哦。”
“那有没有一丢丢可能你以后会下楼等我?”
“不可能。”
“那……”
“现在没有这种可能,以后也不会,不用问了。”
“你的嘴要是整天说废话,不如捐了。”
邵泾北趁她又要说之前,完全否决。
“再问你就在这里待着吧,不要回去了 。”
邵泾北拄着拐往前走,语气严肃,凤眼里都是无奈。
他真没见过明潺这样“善变”又话多的女人。
前一秒伤心的亲人去世一样,下一秒就豁然开朗,又笑又跟他开玩笑。
明潺停在原地,被邵泾北凶了也不难受,她数了数男孩刚才说的话。
有些惊喜,追上他,“邵泾北,你刚刚说了很多字,终于不是几个字几个字的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