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行戛然而止,安姝跌进一处圆形密室。?d+i!n¢g·d*i′a?n^t¢x′t\.′c!o!m-
地面刻着与祭坛相同的星图,但中央摆放的并非水晶台,而是一具被九根青铜锁链贯穿的玉棺。
骨臂飘到玉棺前,突然狠狠砸在棺盖上:“老东西,看看你干的好事!”
棺椁发出空荡的回响,安姝这才发现棺内只有一套叠放整齐的道袍以及白骨头颅。
只是那道袍颇为威严,头颅的眉心位置钉着一枚龙纹血钉。
这两样东西只是静静放在那里,一眼瞧去,安姝发出一声闷响,双眼之中竟是流下血泪。
“哎哟喂,看不得!”
骨臂怪叫一声,安姝的眼前顿时被蒙上一层迷雾,再看不清那棺中之物。
此后骨臂有些沉默,安姝也没有出言询问棺中之人的身份,她想了想试探着开口:
“前辈能否给皎月讲讲,这帝者道宫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那骨臂闻言有些凝滞,旋即长叹了口气,气息绵长夹杂着无奈,和一丝潜藏的懊悔。
“不是什么大秘密,说了也好让你们这些不怕死的死心,少来这里。”
骨臂落在迷蒙中,以安姝的视角看去,应当是落在了玉棺上。^b-i!x′i+a.6*6!6-.¨c,o+m!
“你一路走来所见所闻皆是因为那方帝印。”
“哦,就是让你昏了过去的那方假帝印的真身。”
“故事也很简单,帝偶然得到那方帝印,十分喜欢,日日赏玩,一时不察,被帝印中的诅咒侵蚀,失了自我。”
“沦为帝印的傀儡,也将这帝宫的所有都变成了傀儡。”
就这?
这位骨臂前辈说得极为简洁,但安姝却听得心惊肉跳,一尊帝的存在,被诅咒侵蚀?
那得是何等的存在,神?
想到此,安姝只觉得头脑发麻。
一线天那次初窥神力,仅是微薄的一丝,玄仙大能都奈何不得,还是鲲祖祭出了真仙法旨才勉强破开。
众生朝拜的帝宫成了索命的地狱,昔日帝威笼罩、道法不绝的仙道圣殿成了邪物的蕴养地在飘荡星空的无尽岁月中,又有多少修者怀中求道的心来到此地,最终沦为了行尸走肉般的傀儡。
“行了行了,别在这里感叹了。”
“这是帝宫脉络图,你出去后沿着本君给你指的线路走,这些地方傀儡很少去。”
“西北角那里有一座高台,遗留的阵法会带着你离开帝宫。”
安姝点点头,临走之时,她侧头看去:
“前辈没有想过离开吗?”
“离开......”
骨臂呢喃着这两个字,似乎又陷入某段记忆中,再回神之时发现安姝还在,顿时不耐烦起来:
“走走走,赶紧走,小心本君一会儿反悔,留你下来陪我!”
“多谢前辈指路。¢x?x~s/s\y*q′.·c_o^m,”安姝闻言,微微俯身,行了个标准的人族礼节:“晚辈告辞”
眼看着安姝的身影消失在此地,一声叹息忽而再次响起:
“你这厮,眼光不赖。”
骨臂前辈给的脉络图在掌心微微发烫,安姝贴着弯曲甬道的阴影处前行。
太阴紫气在体内流转,将气息收敛到极致。
“西北角高台......”
她默念着路线,突然停下脚步。
前方拐角处传来黏腻的拖曳声,像是某种湿滑物体在地面蠕动。
安姝屏住呼吸,破虚珠在眉心微微发亮,透过墙壁看到三个诡谲的身影,黑袍加身,气息无比阴冷,实力远在她之上。
静谧的气氛僵持在原地,忽然最前方的黑袍傀儡突然扭头,黑袍之下露出森白牙床。
安姝心头一跳,急忙切断神识联系,有些心惊。
那东西的感知竟敏锐至此!
咔咔
伴随着骨骼摩擦声逼近,安姝指尖凝出剑芒。
就在此时,背后蜂窝壁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一只青黑的兽爪穿透壁面,差半寸就抓住她后心!
脑中来不及思考,安姝忽而转身劈出一道剑光,辞光斩过那截手臂时竟迸出火星。
断臂落地后仍在抽搐,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转眼就扎进地面青砖。
“这些侵蚀到底是什么,竟有这般强悍的生命力。”
安姝觉得也己经不能算傀儡,而是一种生灵,就像是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