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涵急切地表示:“我家先辈并不曾有过裂土封侯的念头。他们认为功高盖主,最终只会自取 。所以我们家应保持低调,混于众人之中,如此才能长久存续。”
对面的男子笑容满面,“所以你们一门双侯了呀!”
“ 赏赐的才是真正的财富。”
“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抢夺。”
他又转身询问道:“夫人,这世上士人官员多还是工匠平民多?”
“如果报纸的内容所有人都知晓,感激欢喜的人会更多还是愤怒不平的呢?”
秦若雅脱口答道:“当然是工匠民夫多了。”
“因此……皇上这么做没错吧?”
男子坚定了点头,“以万民之君的身份,与全民共进退,这有什么问题吗?至于那些无端指责的小丑,让他们去说吧。就算骂得再狠,也不会有只言片语能登上报纸。既然我们掌握了舆论高地,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听到这里,秦若雅松了口气。
只要皇兄没事就行。
李云峰附和地插话:“为了国事操劳,为民效力的人,怎能被遗忘?”
“同学们看了殿下的文章都觉得气势高涨。”
秦若雅闻言意识到他说的是事实。但她日常接触的圈子里听到的都是反对的声音。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要印制百万份报纸自己掏腰包?”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秦若雅严肃地质问道。
男人慢条斯理,“家中藏有大量财宝,印一百万份报纸不过是小事一桩。”
她断然摇头,“不行!公是公,私是私,怎能用自己的私财为国家办事。”
男子懒得费唇舌,原本定的十万份一下子增到百万,肯定得报请秦皇批准,实际花费顶多几千贯而己。
堂堂一位爵爷为这点钱折腾真是不合算。
他问:“夫人,这不单是合理不合理的问题。”
万物总离不开理字。“上次修暖房用了玻璃的钱,到现在你还了吗?”
两人开始翻旧账。
男子顿时哑口无言。
若依百巧楼定价,那成本就难以估算了,他也难以为继。更何况皇帝也不可能同意。
他说:“家里讲感情不是论是非的地方啊!你我相濡以沫,何必计较这些钱财呢?”林芷涵忍不住笑了出来。
秦若雅听罢无奈,“不给我花就是……对不住夫君啦?”
男子长叹一口气,说出几句让人心酸的话来。
林芷涵与李云峰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这种玩笑话还真好笑,”秦若雅哭笑不得。
但仔细想了想几千贯对夫君来说确实是笔不小的负担,于是改口道:“那你立借据好了。”还补充,“日后若还不上,可以找岳母。”
但他当然不愿这么做。“丈夫不会首说喜欢,但求之不得就会更珍视它。”
“若是真心愿意,何用写借据呢?这记录的就是咱们之间的隔阂!”他劝诫她别做傻事。
可这话未能说服秦若雅。
同样套路太多反而让她警觉。
她说,“你花钱轻而易举。”
但你不知道钱每文来之不易吗?
你过得好像每天都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一般。虽然最近勤快了一些……
她给林芷涵使了个眼色:“告诉账房,夫君需要一万贯上限的资金。”他大喜过望,“我不够努力吗,但男儿过于能干女人便懒惰;男人安分,女子容易犯错。太过老实在女人眼里就成了老实可欺。”
他没说完,秦若雅生气地用剩下的半个饼塞住了他的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皇兄应该等很久了。”
“姐姐答应夜里帮我送茶点,到时候你借机离去不用理会挽留,她会替你说好话。”
秦若雅推着他出门,长呼一口气。“终于把祸害送走。”
林芷涵打趣:“既然是祸害为何还给这么多家财?”
“工坊玻璃一块一块监督制造,花费多少精力,就这样全部给走了?”
林芷涵叹息:“亏空百万,等于一年多的白费劲。”她急忙反驳:‘他是为了正事’。“他是主人怎么可能阻止他。”难道还拦着他不成。
芷怡笑道,“家中重情爱,有些一听说情意缠绵便乐得不知所措”。
“姐姐,是不是啊?”芷怡语噎半天叫嚷,“图兄弟情!”。 若兰微笑离去,心里觉得这句话太假了,分明你也图那“深情”。
在 县经营铁矿和铸铜作坊的林氏家族,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