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这才带着他们启程。
老药农最后一次望了望自己居住多年的村庄,叹息一声,牵着毛驴跟了上去。从村子里到外面的路特别慢,走了将近五天才翻过山岭来到县城。
在县城里,为老药农和木杰雄各买了一匹马后,速度明显加快了。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会注意到白玉堂胯下的良驹每踏一步,路上都没有留下一丝马蹄印,仿佛它所踩之处都被无形的力量托起一般。
西人一路疾行,一个多月后从湘西抵达千里之外的津门,在天还未完全黑下时入了城。
白玉堂领着三人首奔他在津门的居所,推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小院子,为三人安排了房间过夜。
次日,他前往牙行找了一位牙子,挑选购买了两处房产安置金算盘和他的儿子木杰雄,一切妥当后,白玉堂便与金算盘商讨商会事务。
“金兄,依我之见,商会应分两路发展:一是古玩交易,把我们手中的古玩转化为现金。”
“但此事需设个底线。”金算盘看向白玉堂。
“不知白兄弟所说的底线是指?”白玉堂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金兄,这里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难保没有那种忘本之人。若我们的货物落入这些人手中,恐怕最终都会被他们卖给洋人换钱。”
“你的意思是,不与这样的人交易?”
金算盘皱眉,这事儿不容易办,毕竟人心难测,你怎么知道对面的是人还是鬼?
“当然不是。”
白玉堂摇摇头,这种事情不可能通过辨别来解决。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要拿出上等古玩,商会只处理低端货品,以数量取胜,换来的钱赈济灾民也够了。”
“这样一来,既筹到了资金,又保住了精品古玩,等到盛世再现,这些珍品再拿出来也不迟。”
金算盘陷入沉思,确实如此。
“也好,总不能让我们的宝贝流落他乡。”
“只是商会的架构和负责人,白兄弟可有决定?”
白玉堂此刻也为此苦恼。商会经手的东西繁多,资金往来巨大,若无足够可靠的人,他是不会放心将商会交给他人的。
总不能他一离开,回来却发现负责人携款潜逃了吧?
问题是,他一个孤家寡人去哪里找值得信赖的人呢?
“我身边没人能担此重任,金兄交际广泛,不知可有合适人选?”
他将希望寄托于金算盘。
金算盘思索片刻。
“我手下倒是有个商队可用作框架,但我们两人之中你为主,这负责人必须由你来定。”
白玉堂苦思良久,框架虽己搭建,但负责人不能随意找,得有能力,否则生意亏损,还谈什么赈灾,还要忠诚。
因暂时无人可用,白玉堂将目光投向老药农。虽然老药农不识字,不懂经商,但木杰雄在他手里,所以老药农很忠诚。
常言道,忠诚胜于能力。
老药农虽无法担当负责人,但可以监督那位负责人。
于是,他打算暂时让金算盘的手下掌柜负责,由老药农监督,等找到合适人选后再替换。
他甚至做好了短期内找不到足够忠诚且有能力的人的心理准备。
心中萌生轮值制的想法,从那些掌柜中随机挑选一位轮值一年半载的负责人,在交接时进行审计,防止负责人暗中侵占商会利益。
白玉堂将自己的临时方案说出后,金算盘稍加思考便同意了。两人商定后,白玉堂去寻找商会驻地,而金算盘则回去带他的商队过来。半个月后,商会初具规模。
白玉堂将商会命名为平济堂。
“平”字取意于要在商会下开设药房,低价为底层百姓抓药;
“济”字则有赈济灾民之意。
太和堂主营古玩生意,专售各类低端器物,而老板张怀远又打算开间当铺。时局艰难,许多人生活无以为继,只好将家当送至当铺换钱,这些物件即便标着“活当”,到期后也鲜有人赎回,久而久之,多数成了当铺的库存。
这般积累下,难免会有漏网之珠,比如崔先生降伏妖邪的大头针便出自一家当铺。张怀远起初还想开个收罗古玩的店铺,期望能淘到些奇珍异宝,无奈手下缺乏经验丰富的师傅,只得暂时搁置,以免日后误判,被人耻笑。
随着商会步入正轨,金算盘察觉到张怀远近来行踪诡秘,常常早出晚归,且每日都会前往一家高档书寓饮酒作乐。这里并非供人读书之所,而是让男子翻阅“颜如玉”般女子画像,并以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