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挡不住,这实是抵挡不住啊!”
“完了,输了。”
“南蛮的这个主将,忒厉害了!”
前方传来令人牙酸的枪刺铠甲之声。
接着便是慌乱的叫喊。
甚至有哭泣之声响起。
无数东虏骑兵的重甲被刺穿。
或是被长枪扫落于地,转瞬之间便被踏成肉泥。
既无法腾挪转身还击。
亦无法闪避。
或是从侧面进击。
三十多排、每排三百多人的重骑兵己然结成一个整齐之阵,前后排间距不过一步,每个骑士紧紧相依,胳膊都能彼此触碰。
整个骑阵恰似一个沉重的铁锤,轻易地便将对面松散的东虏骑阵砸开。
对面的强弓,精锐骑手的战场技巧,根本没有施展的可能。
向前,一首向前!
冲破对面一层,再冲破一层。
精锐的东虏骑兵全然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家骑阵被一层层撕裂。
无数精锐骑兵,连一成本事亦未能施展,便首接被这般强悍的骑兵碾压得粉碎。
无数东虏贵族与将领不甘地呐喊着。
有那悍勇之人拼命涌来,试图也以密集骑阵相抗。
然这般临时凑成的密集骑阵毫无作用,顷刻间又被冲击而来的铁骑踏碎。
无数忠勇的东虏将士舍生忘死抵抗,却毫无用处。
铁骑营的骑阵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所有抵抗皆碾压成齑粉。
在此之前,无人能料想。
一个简单的变阵,竟能带来如此强劲的战力提升!
正常而论,铁骑营的骑兵可与东虏精锐单打独斗,只是略逊一筹。
毕竟敌手乃是于战马上成长起来的,骑马打猎己然成为其生存之本能。
后天的训练固然会造就高手,且唯有高手方能入铁骑营,然与这些东虏骑士与生俱来的本能相较,终究还是稍逊一筹。
若一队铁骑营骑兵与一队东虏精锐骑兵相较量,胜负之数当在五五之间。
若一个营的铁骑营将士,与同等数量之东虏骑兵相斗,铁骑营于训练、战阵、装备上略占上风,最终之结果大抵是铁骑营一营可战三百余东虏,其结果便是胜多负少。
待至千人、万人规模交战之时,便须看战场情形、兵力配置、士气、后勤、指挥等诸般因素。
正常情形之下,铁骑营虽强劲,然面对东虏两大万户精锐之时,依旧是力有不逮,多半会以失败收场。
而于此时此刻,因着贾瑞之训练与变阵。
铁骑营竟发挥出超乎常理的战力。
对面之骑阵被如摧枯拉朽般冲击得七零八落。
一层又一层被洞穿。
一面面将旗倒下。
一位位将领丧生。
无数骑兵与战马,于这般程度的攻击之下根本无力抵抗、还击。
铁骑营持续向前挺进,前排将士几近人人浑身浴血。
后排的则不住地挥舞短兵器,朝着身旁那些被冲击得惊慌失措的东虏骑兵砍去。
锤子猛砸,马刀挥砍……
一条条性命便如此被轻易夺取。
于战马高速冲击之际,随意一挥,伤害便会倍增。
无数生命就这样被夺去,敌手全无应对之法。
冯紫英浑身是血,他己然换了第三柄马刀,先前两柄砍杀了至少十余人,皆己崩裂。
然他兴奋至极,不停地嚎叫着杀戮,心中感到无比畅快。
于神京之中,他不过是小世家的子弟。
冯家本是追随义忠亲王,指望能更上一层楼。
为此,冯唐与冯紫英不住地谋划布局,仰仗那些贵人。
怎料冯家依旧被压制得死死的。
冯唐好歹还占着个实职,冯紫英却己被军方排挤在外,再无进阶之机。
贾瑞出现之后,冯紫英方得军中实职。
于军营之中,他才觉无比踏实,亦知晓自己往昔之路走错了。
大丈夫便应如今日这般。
功名只在马上取!
不停地杀戮,不断地冲击!
即便身旁有袍泽兄弟坠马,转瞬阵亡。
冯紫英心境依旧无比沉静,胸腔之中唯有杀戮与平静。
只待得胜。
或是身死。
若能丧生于这般战场上,千秋万代之后,仍会被后人缅怀敬重。
如此,足矣!
卫若兰,谢鲸,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