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的大周天子,多年来从未关注过辽东,亦未曾过问辽东百姓的死活。
而大将军一到辽东,所有人的生活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可比天子那至高无上的名头要响亮得多,也可靠得多。
皮货行亦有招牌幌子,只是无人去看那上头的字。
挂着的毛皮作幌子便足矣。
杨达一家也随着人流进去。
里面可算是当下最热闹之处了。
大量的毛皮堆放在屋子里,几十个伙计来回奔忙,掌眼的是大伙计或者掌柜,他们忙得满头大汗,不停地检视着山民们送来的毛皮。
“上等狐皮,三两。”
“中等的,一两五钱。”
“下等的,一两。”
“中等鹿皮一张,二两。”
“上等鹿皮一张,三两。”
银子很快就算出来了。
杨达家的亦是如此。
十五张皮货,有下等者,亦有中等与上等的。
总共加起来是三十六两银子。
掌柜的算罢,账房即刻开票,而后杨父迷迷糊糊地领了票。
接着出了店门,转到对面的银号。
交了票,便有伙计将银子置于秤上,当面称量给杨家人看,一两一钱都不少。
然后就往杨达怀中一塞,接着便呼喊下一位了。
杨家众人出来的时候,脸上皆是懵懂之色。
简首不大明白发生了何事,可那银子又实实在在地放在怀中。
过了一会儿,杨父忽然哭了起来,先是抽抽搭搭,后来竟放声大哭。
杨达不必问,自己也想哭。
他己然二十多岁,父亲五十多岁了。
这一家人,还是头一遭手里有这么多银子,简首难以想象。
“公牛七两银子,母牛则是五两,莫要问年岁,俱是壮年牛哩!如今并无老牛,皆是大将军刚从九边各处购得的,有的才到辽东,故而比平日瘦了些,回去多喂些精料,立时就能壮实起来。只是这一个月内,最好勿使牛劳作,不然若是死了可莫要来找我们。要是牛生了病,咱这儿有兽医驻守着,赶紧过来请兽医去瞧看,这等金贵之物,可不要轻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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