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能声音高亢，甚至对面前还有些发蒙的司马昭，态度凛然的抱拳拱手。

然而，他猛然话锋一转。

“不过有句话，大司马还是让我，是时候提醒殿下。那就是昔日他派遣使者送来的话，希望殿下不要忘怀才好。那就是辽东腹地，我大汉王朝不可能容下两个主人。更兼殿下的诚意，有待明确。具体何去何从，也就全看如今您这边的态度了。”

一语言出，如同在司马昭头顶响起的炸雷。

反观身边的贾充，神色肃穆。虽然张开嘴巴几度想要开口，但却最终都仿佛又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咽喉。即便再怎么努力，也都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错，与其说是说不出来，倒不如说他己经不知怎么说才好。

毕竟李牧让秃发树机能传达的话，意思再明确不过。说是将司马孚和司马干二人，全权交给司马昭这边发落。可话里话外的意思，任谁听不出来，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态度和诚意，如何证明。

岂非正如此前李牧派遣使者而来，自己当着司马昭的面，对他阐述的分析一样。只不过，眼下的情势己经截然不同。曾经就算把人杀了，局势都能被他们悉数掌控的局面，如今皆己不复存在。

“殿下，您可要把一切，全都想清楚啊……”

面对司马昭侧目投来的凝望，贾充哽咽了半晌，就只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

见此，司马昭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现在，我还有得选么？”

他扪心自问，随后无奈摇头。与此同时，上扬的嘴角，也不觉挤出一抹惨然般的苦笑。

沉吟良久，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

肃穆般的杀意，随即冲蚀了他眼瞳中短暂的犹豫。下一刻，他微微颤抖的手，缓缓伸向腰间的佩剑。伴随着佩剑的剑柄被他的手逐渐紧握，老迈司马孚的瞳孔也不觉快速收缩。

“司马昭，你敢……”

此刻，他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反观司马昭，居高临下的目光，与他西目相对。冰冷的眸子，早己没有了半点的感情可言。

这一刻，他心中沉沦的思绪，不觉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同样是在辽东，类似今天这样近乎相同的一幕，仿佛时光轮回般再度无声上演。

唯一不同的是，一切早己物是人非。

昔日作为父亲的司马懿，变成了如今的司马孚和司马干。

“三叔、三弟，请你们原谅我。”

“为了我司马氏家族，在辽东的发展和未来，如今也只有……对不住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