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北境军营。
宋临琰摔碎了不知第几个茶杯,跪在地上的何煜额头满是鲜血,却不敢擦拭。
“私通?产子?坠崖?”
宋临琰每说一个词,脸色就阴沉一分,“太后当朕是三岁孩童?”
他抓起案上密信,那是棠瑾溪早产当日,从宫中飞鸽传出的。
信上详细记载了太后如何命人在安胎药中下毒,又如何派死士追杀。
“陛下,微臣查验过药渣,确实有落胎成分,但娘娘吉人天相,胎儿竟保住了。”
宋临琰突然冷笑:“所以太后才急着杀人灭口。”
他望向帐外飘雪,“去查查那个眉心有朱砂痣的孩子。”
太医闻言竟打了个寒颤:“陛下,民间传言朱砂痣是不祥之兆。”
“朕当然知道!太后这般急切,不就是怕这江山被一个女婴给夺走吗?”
待帐内无人,宋临琰从贴身处取出一枚香囊,这是棠瑾溪绣的。
想起棠瑾溪的容颜,心中满是担忧。
青州,棠瑾溪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终于抵达青州城郊一处隐蔽的农舍,她没敢起宋临瑾安置的宅子,而是拿着现银,暂住在农户家中。
她颤抖着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积着薄灰,却总算有了栖身之所。
“乖,我们安全了。”她轻拍襁褓中熟睡的婴儿,用最后的力气点燃炭盆。
取出藏在发髻里的金针,棠瑾溪咬牙为自己缝合腹部的伤口。
冷汗浸透衣衫时,她将药粉撒在伤处,顿时清凉入骨。
她用炭条在粗布上给红豆写信,却突然停笔,回头看了眼小皇子,而后快速写下自己现在一切安好。
农户夫人看着她裙摆沾染了鲜血,又将自己的打满补丁的布衫递给她:“这个很干净的,不脏,你先换下来吧。”
棠瑾溪笑着点头道谢,而后摘下自己的耳环,递给她:“多谢你收留我。”
农户连忙摆摆手,“贵人方才给的已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