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很想把那个居心不良的臭小子落在照溪堂,但他对天发誓,这一次他真不是故意的!
旁观的镜灵偷笑了半天,终于开口:
“哎呀,皎嫔娘娘,您真的不必担心那位墨小公公。!w.6¨1+p`.¢c.o′m¨他生来就带着您的应劫咒,本就是要为您挡灾的命,陛下派他来您身边也是这个意思,就算他真死在了照溪堂,这也是他死得其所,那小子乐不得的呢!”
隋怜:“……”
这叫什么话,这面鬼心眼贼多的镜子是在对她用激将法吧?
眼看着黑水就要淹到镜子,隋怜一咬牙,“镜灵,再开一条路,送我去照溪堂门外!”
镜灵叹了口气,似是十分的不情愿,在隋怜的一再催促下,它才照做。
隋怜一脚把祁麟夜踹上了通往春棠阁的路,自己走上了另一条路。
照溪堂门外,墨漪听见身后的异响,缓缓转过身望向门内。
充满江南风情的院子已经被浑浊不堪的黑水淹了个透,原本乌泱泱站了一院子的宫人都被黑水淹没,却无人发出哪怕一声呼救,偶有几具残尸浮在水面上,也很快就被腐蚀融化,成为这诡异黑色溪流中的几滴水。
看到这堪称壮观的一幕,俊秀柔弱的少年脸上却没有半分惊惧。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美丽的眼眸里还噙着凉薄的讽意。¨k`e/n`k′a*n*s+h·u′.¢c¢o^m/
上一次他和隋怜来照溪堂的时候,这地方还是戚贵人那个活死人的地盘,鼠灾肆虐死气横沉,院子里那条本该诗情画意的小溪被血腥气儿都腌入味了。
这一次他来是没老鼠和活死人了,但多了一群人不人鬼不鬼,都不知道该算作什么的东西,最后还发了大水,把整个院子都给淹了。
看来这照溪堂的风水是真不好,以后是真不能住人了。
伪装成奴才的帝王不动声色地这般想着,却未曾思考过,既然每一次他和隋怜同来这里都会闹出这么大事,下次他们二位是不是也不该来这儿了。
但他很快就想到了隋怜。
他现在虽然披着这副柔弱不堪的皮囊,还隐藏了一身妖力,但他的感知仍旧敏锐。
早在照溪堂发大水之前他就感知到,隋怜的气息已经离去了。
那个女人完全忘记了他,已经潇洒利落地带着她那条姘头狗拍拍屁股走人了。
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这么没良心的事,她还真干得出来。
但她没受伤就好。
正当他心里欣慰着,又为自己宽宏大度的大房心态感到有些别扭时,身后忽然响起女人清冷中透着焦急的声音:
“你怎么站在这儿还看上了?”
墨漪的身子僵住了一瞬,她怎么回来了?
隋怜见他还愣着,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扯着他就往外跑。-暁.税¨宅~ \首`发-
奔跑间,她的发鬓垂落,一缕飞扬的发丝垂在他的脸上,在他的眉间泛起了些许痒意。
这股痒很快刺穿了他的皮囊,顺着他的血肉一寸寸落到他的心尖。
俊秀少年的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主子,眼里的深情比日光更晃眼。
隋怜只觉得如芒在背,她还以为是惠美人追出来了,匆忙回眸却刚好撞进墨漪的眼波之中。
仓促之间他没来得及收敛,看着隋怜的眼神着实称不上清白。
这个眼神——好熟悉。
隋怜怔住了一瞬,她的脸上莫名就有些发热,连脚步都满了下来。
一瞬间,仿佛有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又在她的唇齿之间百转千回,她再三犹豫后才说出了想要试探的话:
“你是不是……”
可还没等她说完,两人身后就响起女子惊慌哭泣的声音,“你们慢点跑,等等我啊!”
隋怜霎时止住了话头,看向那个提着裙角踉跄着追来的宫女,愣了下道,“你是惠美人身边的大宫女砚冰?”
砚冰眼角挂着泪痕,脸色苍白憔悴,早已没了之前在春棠阁护主时的神气。
“皎嫔娘娘,奴婢已经幡然醒悟了,求您把奴婢一并带走吧!”
她一张嘴就是苦苦哀求,“照溪堂就是个鬼宅,那惠美人就是个吃人的恶鬼——不,她比恶鬼更可怕!只要娘娘您愿意带奴婢走,让奴婢做什么都行!”
闻言,隋怜有些诧异地挑了下眉。
她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