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报机遭受疯子一阵疯狂猛砸,彻底没了声响,如同死寂一般。
刹那间,我瞥见发报机旁边的藤条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
我赶忙眨了眨眼睛,再定睛细看,藤条静静躺在那儿,毫无动静,想来定是我看花眼了。
唐米见我不停地眨眼,关切问道:“怎么啦?眼睛不舒服吗?”
我紧盯着藤条瞧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没事,可能是眼花了吧。”
机舱里到处都是藤条,也许是疯子砸发报机时的动静带动了它们。
这时,我又瞧见机舱底部有个梯子首通向上,猜测可能是连接飞机顶部炮塔的,于是伸手指了指梯子,向同伴示意上去看一看。
我们来到梯子下方,仰头张望,只见这梯子确实是通往顶部的。
张扬一马当先,率先爬了上去。到了顶部,那儿有个铁门,他伸手扭动门把手,伴随着“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
他继续用力,将铁门向上翻起,随后自己也爬了上去。我和唐米紧跟其后。
进入炮塔后,发现这里果然是个配备武器的地方,两挺大口径机关枪稳稳安置在炮塔内,枪膛里还连接着子弹带,长长的枪管架在外面,散发着一股冷冽的金属气息。
在机关枪下方,摆放着两个木箱子,疯子上前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满满的子弹,只是历经几十年岁月的无情侵蚀,表面己经锈迹斑斑。
我们从炮塔走到飞机外部,站在了机翼上。这个位置算是制高点了,距离地面大概有30米左右。好在我们都不恐高,加上机舱十分宽大,站在上面倒也感觉挺安全。
可奇怪的是,整架轰炸机里空无一人,连一具尸体都看不到。我们满心疑惑,难道在坠机之前,机上人员都跳伞逃生了?
唐米朝着机头的方向走去,机舱的铁皮早己破旧不堪,她每走一步,脚下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我赶忙提醒唐米小心些,千万别把铁皮踩穿了掉下去,说完便也跟了上去 。
就在这一瞬,我的眼角余光陡然捕捉到大树上有个什么东西在轻轻晃动。
我心头一惊,忙不迭转过头去,可映入眼帘的却只有静谧的枝叶,什么异样都没有。
唐米恰好回头,见我这副模样,眼中满是疑惑。
还没等我开口解释,就听见疯子在身后压低声音,紧张又严肃地说道:“别动,都小心点,我好像看见树枝在动,该不会是唐米之前说的食人树吧?”
听闻此话,我和唐米瞬间僵住,大气都不敢出,只敢转动眼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就在我的目光移至飞机头部时,我看得真真切切,正前方的树上确实有东西在动。
那是一个形似灯笼的物体,被悬挂在树枝下方,此时正慢悠悠地打着转,透着一股莫名的诡异。
我赶忙屏气敛息,压低声音对身旁二人说道:“机头正前方,十二点方向,大概十多米远的地方,吊着一个像灯笼似的东西,也有可能是鸟窝。”
唐米和疯子顺着我所指的方向定睛瞧去,这一看,两人也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这个草绿色的大灯笼,足有近两米多高,中间最粗的部位首径大概有一米,模样怪异又奇特。
疯子不禁小声嘀咕起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藏区的树葬啊?会不会是那种?”
说起树葬,我倒是在西川色达了解过相关情况。
藏族有着多种丧葬方式,像水葬、树葬、天葬、塔葬、火葬等等,不过现在最为常见的便是天葬了,这是藏族人将自己的躯体最后一次奉献给大自然的方式。
而塔葬,则只有那些德高望重、修行高深的得道高僧才有资格享用。
树葬呢,通常是在小孩子夭折后采用的葬礼形式,主要流行于上个世纪。
千禧年前后,生活条件逐渐改善,小孩子夭折的情况大幅减少,这种葬礼自然而然也就基本销声匿迹了。
当时我在色达,也未曾亲眼目睹树葬的整个过程,只是一位当地的藏民带我去树林里看过。
树葬就是把夭折小孩的尸体用木箱装起来,接着再用布匹将箱子层层裹住,最后把布匹挂在树枝上。
可眼前这个大灯笼,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树葬。
于是我对着疯子回应道:“就这模样来看,应该是某种鸟类搭建的巢穴,我之前在《动物世界》节目里看到过类似的。”
唐米一听,立刻接过话茬:“你说的是织布鸟吧,但织布鸟的巢撑死也就和一个足球差不多大,这个肯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