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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密而高,锋利的边叶割得手臂生疼。他们走了十几分钟,穿过一段弯曲的隐蔽路径,终于来到地势微高的一处土坡。
秦苍蹲下,拨开地上的一层落叶和草根,手指一点点掘出下面的泥。
不出所料——
一块角落,赫然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泥土颜色较浅,还有几枚破损的布条,似乎是行军包裹的一角。
他没有出声,只是朝王福一点头,示意继续清理。
很快,一段麻绳头露了出来。
再挖下去,一只破旧的包裹显现出来,里面密密麻麻装着什么——
王福将其提起,打开一看。
是情报纸张、地图复印页,还有几张未使用的通行证明。
秦苍望着那一堆东西,脸上没有喜色,反而更沉了。
“他们来过。”他低声说,“而且还会回来。”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
“走,回村,布第二道钩。”
敌人来了,也许很快就会再出现。
他现在要做的,不再是盲目拆穿叛徒,而是做猎人,把陷阱布得更深更毒。
他终于明白,那些人接近自己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破坏仓库、也不是刺探布防路线——他们,是冲着他本人来的。
他清楚地记得,那张未用的通行证明上,粘着一缕极细的头发。他用指尖捻起来观察,那不是村民的头发,更不是战士们的头发——那是一种柔顺修剪整齐的发质,只有平时不参与劳作、甚至刻意打理形象的人才会有。这个细节,像一把锋利的刀,首接刺入他的疑窦深处。
他们是来试图接近他,影响他,甚至——控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