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了这世间的万般风景。
他抱得太紧,怀里的人脸色紧绷,挣扎几下但实在抽不出身只能随着他去。
众人面面相觑,这般有趣的场面他们从没见过,倒是没由来的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这俩人认识?”
“何止认识,那都抱在一起了!要是没有我们,人家估计今晚都睡上了嘞!”
“……”
世人七嘴八舌,几乎穷追不舍。
这时,终于有人发现有什么不太对劲,“这昆仑山镜主怎么长得那么像顾谅的那个徒弟啊?”
“你怎么知道?”
“逐月之征的魁首谁不知道?”
“说不定昆仑山镜主真就是他徒儿呢?”
“……”崔巡几人沉默,只有崔来英的目光瞥向远处藏匿于山峰的张定。
之前张定在南海当着众人的面对周叔说自己打不过路堪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难不成,他早就知道路堪言是……
明明是个大家都在欣赏风光的好时节,可偏偏有人上赶着投胎去。
“顾谅!你的徒儿竟敢假冒昆仑山镜主欺瞒于世人,你们师徒二人真是冥顽不灵!此番,又该当何罪!”
此话一出,再次平息的战火一次又一次被轻易挑起。
这些蠢货!
“不对劲啊?我来时不是听说他徒儿于十日前就已经陨落在南海崖山了吗?”
“听说是惹怒了上苍,受了天罚没挺过去才……”
“说到这事,南阳宋国明明都要亡国了,那少年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竟然能将宋国从濒死之境一夜之间转危为安,甚至敌国的主帅听闻此事后连夜带着军队退出了宋国的濒危边境,不再一心攻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崔巡忍不住问。
按照他们当时在崖山的所见所闻,南阳宋国应该是被灭了才对。
路堪言违抗天命也只能救回那些无辜百姓,不可能会直接影响到宋国的存亡啊?
宋国在当时的境况下理应是必亡的,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转危为安啊……
除非……
崔来英几人几乎同时看向那个长相跟路堪言十分相似的人。
除非……
那是路堪言计策当中的一环。
路堪言被天道反噬,是为假死。
崔来英几人不禁在心里噫吁,他到底是有多疯才能想出这么个死办法……
顾谅抱够了就把人松开,离开阿崽,他孤零零站在倾泻而下的月光里,如同野草被春风碾碎,连着魂魄都被他人占有。
他不理眼前人的淡漠,平静如常,只是轻轻凑过去蹭了蹭在他耳边留下一句,“路堪言,你喜欢我。”
“本座未曾识得唔——”
那人黑色的衣摆没被风吹走,身上的挂饰摇晃一瞬,突然就失了行走的痕迹。
顾谅又一次将他紧紧箍在怀里,唇瓣相贴,动作熟练得简直不能再熟练了。
“……”
须臾唇分后,顾谅又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舔了舔怀里人的嘴角,不经意在他耳边勾唇嘟囔,“阿崽,你装得一点也不像。”
“……”
“你应该从一开始就不管我,然后任由我摔在地上。”
所有的事物在此刻就如同一盏烛火,在心雨里被冲刷。
湿漉漉的,却栩栩如生地燃烧着。
顾谅看着他耳根处渐渐显现的淡淡粉嫩,眉眼弯弯如墨勾,竟使起了他惯会装可怜博同情的招式,“阿崽,我累……”
“那你睡……”
“……”
这戏演的,路人都要看不下去了。
顾谅轻靠在他身上,眼皮耷拉着,明明快要昏睡过去却就是不闭眼。
“闭眼。”
“不。”顾谅摇头,“我闭眼你是不是就跑了。”
“不会的。”
“你会。”
“不会。”
“你,你会……”
听着顾谅埋头后压不住的呜咽,路堪言心下难忍,臂弯渐渐收紧。
“顾谅,我不会。”
顾谅的情绪似乎终于有了发泄口,不用躲着,不用藏着。
只管眼红,只管流泪。
“路堪言,你就是喜欢我……”
“……”
路堪言眉头轻皱,一遍遍从后颈顺着脊柱摸到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