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想办法让她离开这里。
当时他没能让母亲成功逃离这片肮脏的土地,那就想办法让其他受苦的姑娘逃出去。
直到有一天路老头偶然得知自己儿子根本就没有动这个姑娘,他心生欲念。
显然,他早对这个自己买回来的漂亮儿媳妇有了异样的心思。
既然儿子对她没意思,这么看着也是看着,不如拿来孝敬孝敬他老子。
当晚路老头就动手了。
路老头故意支开他儿子路千帆,说田里的茅草没收干净,让他去收拾收拾。
路千帆也留着心眼,他绝不能让姑娘单独留在家里,便叫她跟着自己为他提灯照明。
天暗,他腿脚不方便。
这死老头,鬼都知道他在想什么腌臜事。
蝉鸣不止,路千帆心中烦闷,二人在夜间的田埂上一前一后走着。
似乎在心中敲定了什么,突然顿住脚步,身后姑娘没注意愣愣撞上来。
他急忙转身把人扶稳就松开了手。
路千帆抿了抿嘴,神情严肃地看着她,“姑娘,明日我带你逃出去,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明日最重要的是你逃出去……”
“你,你为什么帮我?”姑娘不解。
“我帮的不是你,是我的母亲。”
姑娘也终于意识到路千帆的母亲很可能也是被拐来的。
路千帆。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
路千帆的母亲终日所盼望的光明,她至死都未曾出现。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姑娘发现这个男人的行为举止甚至谈吐都带着一股子温良,不似其他村民那般粗鲁野蛮。
若是没有出生于此,那也应是一位翩翩君子。
可惜了。
姑娘忙要跪谢,却被他扶住,二人于瞬间对视。
姑娘点头,“好,公子的大恩大德,想容记下了。”
二人打定主意,明日午后路千帆带着她从后山离开。
暑日村庄的午后,男丁都在田里干活,妇人都在家中酣睡。
没人会注意到偷偷出逃的他们。
可是大山是逃不出去的。
大山连着大山,村民帮着催命。
更不幸的是,他们遇上了崔棉昌。
落到崔棉昌手上,那就是另外一种折磨了。
可崔棉昌看着路千帆那张像似故人的脸愣了愣,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只是亲自将二人又送回山村。
村里人对此事激愤不已,路老头更是直接对着拒不认罪的路千帆就是一顿拳脚相加。
最后为了让村民们的怒气消减,便将那姑娘推出去任凭他们玩弄。
姑娘哭得梨花带雨,跪下给他们磕头,可她仍然被一群有着丑恶嘴脸的男人簇拥着强制推进了那看不到一丝光亮的暗屋。
像地狱,却不是地狱。
那是人间,真真实实的人间。
路千帆是怎么把她救下来的呢……
他冲过去,把她掠夺过来再当着大伙的面扒开她的衣物吻上去……
村民本来还不爽,他一个瘸子还敢带人逃出去。
可看到路千帆在他们面前干这种勾当,不禁觉得口干舌燥。
只有这样,路千帆只有这样才能让姑娘免受更多的苦难……
对不起……
对不起……
他该死……他该死……
他不配为人,他知道自己如今的做法跟伤害自己母亲的人没什么两样,他枉为人。
可他不能停下,路千帆瞥了眼一直在等着他们进行下一步的村民们,那如狼似虎的眼神。
如果他退缩,那今日他眼前挣扎的姑娘不论生死都会被这帮畜生吃得一根骨头都不剩。
是的,不论生死。
他曾经看见他们把早已没了气息面容姣好的女子那样对待……
所以即便此刻路千帆看清了姑娘眼中的绝望寻死之意,也不能让她去死。
她凭什么死?
她应该逃离这里于世间好好地活。
会逃出去的,会重新活着的,会见到那久违的光亮的。
再等等,再等等……
等到春天的温暖长满枝头。
等到婴孩呱呱坠地,等到堪言牙牙学语……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花想容可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