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这老头还挺大方,但是吧……
“这些东西拿回去吧,我也只是凑巧罢了。”顾谅心在滴血。
这么多好东西他都不要,那才叫一个抓心挠肺地难受。
“这……”老人犯了难,“恩人不喜欢金银,那恩人喜欢何物?只要恩人有想要的,老夫必当为恩人寻来。”
“我不喜欢什么,你们好好对这小鬼就行。”
“这是自然。”
老者身边的男人在看到路堪言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泪流满面。
是想容的孩子。
太像了,太像了……
他擦掉眼泪,笑得坦然,“孩子,你爹的事我们都听说了,是个汉子,我们打算让人以夫妻之礼将他们同棺合葬。”
“你不脏,你是他们生下来的孩子,你堂堂正正。”
老人也道,“对,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外孙,谁敢说言言,回头老头我去跟他们说道说道。”
路堪言一动不动,听到爹娘合葬便抬头目光希冀地看着那人。
顾谅挑了挑眉,“这位是?”
“啊,这位是……”
“在下宋炙。”
老者刚要介绍,下一瞬却被男人的自曝名讳打断,“伯父,那些都是旧事了,不必再提,她的孩子我必然是要视如己出的。”
人生短暂,就像石头相撞时迸发出的一点火花,转瞬即逝。
夜里,高度紧张了一天的路堪言连睡着了都把顾谅抱得死死的,一点力都不敢松,生怕一觉醒来见不到顾谅。
顾谅扯了扯他的手,发现扯不开也就由着他去。
结果连着好几天夜里都如此,关键是顾谅还说不得,一说就哭,一哭就容易把他外祖和干爹招来。
对,没错,那个叫宋炙的成了路堪言的干爹。
虽然是自封的,路堪言也只是不太习惯,也没那么抗拒。
算是默认。
爹爹说过,若是以后见到了宋炙,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都尽力满足他。
千错万错都是路千帆的错,只要他不怪罪想容就好。
这是他们路家爷俩欠他的,一辈子都还不完。
而这几日路堪言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顾谅屁股后面转,跟看押犯人似的。
顾谅想走也走不了。
得想个法子脱身,要是被他们察觉到了,之后的局面可就不是他一个法术不稳定的柔弱少年能控制的。
他摸了摸路堪言睡着的乖顺眉眼,似乎有些痒,路堪言蹭了蹭下意识就往他怀里钻。
顾谅一愣,垂下眸子认真注视着这小鬼,长得确实漂亮。
想起路堪言流着泪却依然坚韧的眼睛,就像春风吹又生的野草一样。
顾谅深深相信,路堪言就算遇到了重重困难就算没有他也会坚定地走下去。
他不是寻常小孩,更不是要依赖于顾谅,只是遭遇的变故太快,他只想待在旁人怀里躲一躲。
花老头是五大宗门之一凌山派的长老,他那个干爹更是修仙界百年一遇的天才。
这几日顾谅看他们门下的弟子性格也很不错,对路堪言都是照顾有加。
顾谅想着,路堪言跟着他们总比跟着羽翼未丰的自己好。
“顾谅……”路堪言呢喃着。
顾谅把他搂在臂弯里,轻轻捂住他的耳朵,微微侧身蜷缩起来,唇瓣在路堪言的头顶坦然接触着。
“小鬼,我也想把你带着,可我不能害了你,你还这么小,你还可以长大,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你应该去喜欢更好的人。”
人心都是肉长的。
顾谅这几日面对眼前这个总爱黏着他的小漂亮鬼怎么会不心软呢。
只是,他不能心软。
顾谅低头往下与他额头相碰。
好看的薄唇在暗暗烛火中一张一合,一字一顿,悄无声息。
“路堪言,我们和离了。”
“愿你年年岁岁,平平安安。”
屋子里暗暗的,窗外又似要下雨打雷。
路堪言做了一个特别孤寂的梦。
他在梦里挣扎,大哭,往前奔跑似乎怎么都逃不开这样的宿命。
梦醒后一睁眼,感觉这人世间就只剩下一个自己了。
今日是爹娘下葬之日,路堪言看着爹娘同棺入土时没有哭,回到客栈想到顾谅也不在了他又该去哪里呢。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