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逐。
顾谅悄悄瞥了他们一眼有些害怕,下意识往路堪言怀里缩了缩。
“顾谅,你怎么了?”
“……”
完了,顾谅也不说话了。
岐不要皱了皱眉,感觉他的状态跟阿序说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有点相似。
辛逐显然也想到了,她转身出门,其余三人紧随其后。
路堪言也不知道要怎么办,等顾谅又睡着后他准备将人放下,刚一动就被顾谅突然睁眼勾住脖颈紧紧抱住,慌乱地叫着,“不要,不要走,不要走……”
路堪言心咯噔一下,他垂眸看啊看。
顾谅的白发覆着安静的光,路堪言看的愣神。
山野间温和的风一吹,木窗咯吱咯吱地响,脚边的寒意卷上顾谅的脚踝,忍不住让他蜷缩。
“冷……我冷……阿姐……”
“……”路堪言眼神黯淡,在呼吸间眸子颤了颤。
随即将手摸进被褥里轻轻握住顾谅的脚踝,几度释放热灵。
顾谅感觉到暖意,他的呆毛又立起来,小心翼翼地抬眸望向路堪言。
路堪言顺势低头,似乎由来已久地轻轻在他脸上蹭了蹭,微微蹙眉,“怎么了?”
“阿崽!”
“……”路堪言是头一次听他这样唤自己,一时间怔愣了一瞬,又靠近了些,淡声道,“嗯,怎么了?”
“为师冷……”
“……”路堪言也是头一次想骂人,他皱了皱眉,“我不是你徒弟。”
“是,阿崽是!”顾谅慌得在他怀里挣扎,急得要哭,他好像怕路堪言马上就不要他了似的。
路堪言深吸一口气,与他眉眼拉近,一字一顿,“我不想做你徒弟。”
顾谅闻言胸口一窒,口中有股腥甜的血气,瞬间从喉头涌出,他紧闭着嘴,拼命往下咽,似乎形成了潜意识,身体也难受得痉挛起来。
路堪言看见他包口瘪嘴的,唇角还流出了猩红的血液,他惶惶不安,将人扶起来想让顾谅把污血吐出来。
“顾谅,吐出来。”
“……”顾谅仰着头看他,就是不肯吐出来,浑身都是虚汗。
“……”路堪言沉默片刻,似乎明白,双目早已泛红,“师尊,吐出来。”
刹那,顾谅口中的血呛出来喷到了路堪言的脸上,他不作声,只是顾谅又咳得厉害,几乎染红了半个床榻。
半个时辰后,路堪言站在旁边满身都是他的血。
来了个医师在床侧给顾谅号脉,崔来英见状叹了口气把一动不动的路堪言拉去侧屋让他换身衣服。
等他换完衣服回屋,医师跟他们说是身上病症可治,心病却是难医。
路堪言沉默。
崔来英和段离也是无奈,然而却没想到岐不要直接一把拍在医师头上。
“你小子要死啊?装模作样,赶紧的,解决的法子是什么?”
医师摸了摸刚刚被打的地方,一脸不耐烦,“把他的刺激性记忆封存起来就行了!你打人你能耐!”
“怎么着?”
“行了,别闹了。”辛逐开口,“小晏,你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晏无伤有些恼火,明明十二年前自己在山洞里好不容易把人救出来,结果他又被赵归微那一伙人带去了花满楼。
晏无伤就是当时背着顾谅逃出来的那个黑衣人。
他并不知道顾谅后来遭遇了什么,只是他以为顾谅就此不会再被带去花满楼。
孙韵楼那死家伙把消息防得这么死,晏无伤到处找人,谁知道顾谅会在自己家啊!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要怎么做。”路堪言思绪回笼。
晏无伤摆摆手,指了指岐辛二人,“让他们帮忙封一下就行了,不用担心。”
路堪言道,“你们是什么人?”
晏无伤无伤大雅,“我们不是人,我们是牛马。”
“……”
辛逐见此无奈,心焦如焚,“我们是住在三十三重天的人。”
“三十三重天?神君?你们就是神君?”段离愣了一下,他声音突然拉高,“你们既是神君,人间百难,为何不救?”
辛逐看着段离的眼中有些怨恨之意,不禁移开眼,看向窗外的朦胧青山。
“你以为我们不想救吗?近百年三千世界相继殒毁,无数神君为此陨落都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而后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