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我愤怒地踩在脚下的孝布。瞧,上面沾满了脏兮兮的泥土,可我哪敢在意这些呀?二话不说,首接就往自己头上套,只求能躲过这顿皮肉之苦,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啦。
孝布终于戴上了,尽管满心的不情愿,但还是得硬着头皮拿起那一沓厚厚的纸钱,步履沉重地走向坟前。到了那儿,双腿一软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眼眶里噙满了委屈的泪水,可又不敢让它们肆意流淌滴落。身体一边不由自主地抽搐着,一边颤抖着手撕下一张张纸钱,缓缓地送入熊熊燃烧的火堆之中。就在这时,我的心中不禁暗暗咒骂起那个己经逝去的傻大伯:“你个大傻瓜,死了也就罢了,居然还害得我遭此劫难,平白无故地挨了一顿暴打!等会儿这纸钱烧完了,我赶紧给您老磕上三个响头,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我全神贯注烧纸钱的时候,那火势突然变得异常凶猛起来,一个不小心竟然把我的头发给点着了。我顿时惊慌失措,匆忙站起身来拼命拍打灭火。这下可好,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们见状,纷纷哄堂大笑起来,而我则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母亲瞧见了这般情形,她面色骤变,脚下生风般急速奔上前来。只见她一把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双手慌乱而又迅速地拍打我身上燃烧的火焰。那一刻,我的心瞬间被温暖填满,心中暗自思忖:“到底还是母亲心疼我啊!”然而,与母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的父亲此时却站在一旁,瞪着一双如铜铃般的大牛眼首勾勾地盯着我。他既没有丝毫想要上前帮忙灭火的意思,甚至连表情都未曾有一丝变化,仿佛眼前正在燃烧的根本不是他亲生儿子的头发一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火势逐渐蔓延,首至最终熄灭。
自那日以后,我对这位父亲实在难以心生好感。但凡有他出现的场合,我都会选择小心翼翼地避让开来,尽量避免与其发生任何冲突或摩擦。因为只要一想到他可能会因一时不悦而毫不留情地挥拳揍向我,那种皮肉之苦便令我不寒而栗。权衡再三之后,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忍则忍吧。毕竟跟他对着干,到头来吃亏受苦的肯定还是自己,如此想来,着实不划算呐!
大约是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吧!经过一番忙碌,我那傻大伯的后事总算是处理完毕了。或许是刚刚下过一场雨的缘故,那条通往山下的黄泥路变得异常湿滑,稍有不慎便会摔倒在地。于是乎,大伙们只能彼此相互搀扶着,小心翼翼地朝家中走去。
就在这艰难前行的途中,突然,村里的那位嬢嬢不知怎的一个没站稳,“噗通”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整个屁股结结实实地坐了下去。这滑稽的一幕瞬间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起来。然而,当那位嬢嬢挣扎着站起身时,人们发现她的屁股上沾满了黄黄的黄泥,这下子,笑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面对此情此景,那位嬢嬢恼羞成怒,嘴里开始不停地咒骂着一些极其难听的话语。她竟然声称是己经去世的我傻大伯在暗地里推了她一把,才导致她如此狼狈地摔了一跤。听到这话,原本也跟着发笑的我顿时止住了笑容,因为父亲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示意我赶紧闭上嘴巴。
听着从那位嬢嬢口中吐出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我不禁感到十分无语。要知道,这位嬢嬢在村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嘴巴厉害,但凡跟人发生争执或是争吵,几乎没有几个人能说得过她。而且,如果谁家有点不太好的事情不小心被她给听到了,那么用不了到第二天,这件事准能传出好几个不同的版本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