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那道即将散去的虚影。老头子的面容依旧模糊,像一张残破的纸页,随着风缓缓飘散。他仿佛只是来告诉我一句话,然后便再次隐没在天地之间。可这句话,却像一颗种子,在我心中生根发芽。
“我己经走到关键的时刻了吗?”
我喃喃自语,脚下的土地依旧是这陌生而诡秘的小世界,纸风如刃,山河斑驳。我能感受到自己体内那股原本属于旧时代的纸术正在慢慢复苏,然而这份复苏却并不意味着我己经强大,反而像是拉开了新一轮试炼的序幕。
从那一刻起,我知道,我不能再依赖任何人。
这一界,乃是一处破碎世界的残片,被强者切割、封存,各种法则支离破碎却又自行演化,形成了一个复杂而危险的多维混界。
我并不是唯一的闯入者。
在老头子离开后,我踏上了寻找“真正修行之法”的路。这一路,充满了试探、暗流与交锋。而在一个雾气缭绕的峡谷中,我第一次感受到,有人也正在悄无声息地盯着我。
“你走得太快了,秦执年。”
一道熟悉却陌生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抬头,只见前方立着一人,青衫猎猎,手持折扇,眉目俊朗,正是当年在白事界与我同修纸术的故人——楚生。
我怔了一下,随即皱眉道:“你怎么会在这?”
楚生轻轻一笑,扇面一展,竟是一张绘着八门图阵的古纸。他踏前一步,气息顿时拔高,己然不是当年那个仅懂纸灵之术的少年,而是……一位初入碎虚境的强者。
“我们这些人,都是‘主’挑选出来的试炼者。”
他眼神幽深,“你以为你是唯一走入这片残界的人?不,秦执年,早在你我被选中那一刻开始,我们的命运便被拉入棋局。”
我默然,这句话,像是一记闷雷。
“所以你是来对我出手的?”
“不是。”楚生收起扇子,眼神认真下来,“我来提醒你,接下来的‘塔域试炼’,才是真正决定你能否踏出这方世界的关键。如果你输了,不仅你会死,连你曾救下的人,都会随你陪葬。”
我心中微震。塔域试炼?
“主掌者定下了规则。”楚生望向天际,“塔有九重,每层镇压一脉残界法则碎片。进入塔者,需以己身证道,镇压或者融合,才能晋升。你若能走完九层,便可接触到‘主’真正的意志。”
“你走到第几层了?”我问。
他苦笑摇头:“第五层,我败了,被一道旧世念力击退。失去了资格。”
我心中一紧。连楚生都无法通过第五层,那这塔域试炼到底有多残酷?
“不过……”楚生眼神忽然一凛,“我发现了塔域之外,还有一条路,是你这种不走寻常纸术之路的人才能看到的。”
“什么路?”
他沉声道:“以纸证命,以魂写界。”
我怔住,脑海轰然作响。
以纸证命……这正是我前世纸匠生涯中,梦寐以求的最终境界。可惜那一世,我未能走到尽头。而如今,新的路径,似乎再度在我眼前打开。
“你能看到,是因为你还未完全融入这方世界。”楚生补充,“你我都不是这世界的土著,但你比我更像一个‘异类’。你拥有‘纸境源魂’的遗骨,而我……只是个弃子。”
我沉默良久。
“我会去走那条路,”我最终开口,“但不是现在。塔域试炼,我必须走一遭。”
“为何?”楚生一愣。
“因为他们在看。”我抬头望天,那个隐藏在无形之外的目光,我能感觉到,它正在慢慢靠近。
我要做的,不只是冲破塔域,而是——把那双眼睛,从云霄之上,硬生生逼下来!
“愿你安好。”楚生轻声说完,身影渐远,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站在峡谷之巅,风起云涌,手中握着那张被风打卷的黄纸符箓,心境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塔域试炼,九层镇压。
塔域,位于这片破碎世界的最深处,传说是某位“主”的遗留之物,镇压诸多法则碎片与残界之力。普通修士难以接近,唯有体内蕴含“界外之力”者,才会被选中进入。而我,从踏入这方世界起,就己被判定为“异类”。
一路往塔域行去,我看见越来越多天象异变。
天穹之上时而泛起血色漩涡,时而映出某个古老世界的残影;脚下大地浮现符文图腾,有些似是而非,有些则令我心悸。
我怀疑,这些不是自然生成的,而是“主”在某种程度上,通过塔域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