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深渊之中,能量狂潮翻涌如海,秦执年的身影仿佛一枚不屈的火焰,在风暴中心摇曳,却始终不灭。他的灵识正在极速扩张,与纸符、意志和天地残余法则共鸣融合,感知着这片空间每一寸的破绽。
而那名黑袍人,宛如命运之锁的化身,立于一切变化之外,冷眼旁观。
“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挣扎。”黑袍人语气低沉,手中一柄墨黑如夜的长刃缓缓凝聚,其上符文闪动,宛若吞噬一切的深渊。
秦执年却笑了。他看着这把长刃,道:“这是‘命骨刀’吧?铸于界外之界,专斩逆命者。”
黑袍人眯起眼,“你知道得很多。”
“因为……”秦执年脚下猛然一踏,灵力破空,如雷声炸响,“我见过这种刀,在梦里,它曾劈开我的前世!”
——轰!!!
纸灵之刃应声出现,一柄由亿万符纸聚合、通体如雪的灵刃,周身萦绕着古老的“纸道之光”。那不是某一时代的力量,而是一种脱胎于本源、无视时间规则的存在。
黑袍人目光陡然一凝:“你竟能将纸术,升华至道?!”
“这不是升华。”秦执年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震得空间失衡、规则震荡,“而是回归。”
“我不是从你们手中‘偷’来命运,我是将它……还原回真正的模样。”
“还原?”黑袍人声音微变,“你疯了。没有人能承载那种命运之源的重量。”
“但我不是人。”秦执年的声音,前所未有地平静。
他闭上眼,整个人被“纸灵之刃”散发的光辉包围,那一刻,他身上不再有凡间之气,也不再像人族修士,更像是……
——纸之灵本身。
温折月望着这一幕,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终于明白,老头子为什么说“他不是为回忆活着,而是为未来而战”。
“他……在脱壳。”
黑袍人陡然警觉,猛然挥出命骨刀,一道如黑潮般的刀芒首斩而来。
秦执年缓缓睁眼,那一刻,他的瞳孔中映出一座古老门户。
纸之门。
他挥刀,一道白光劈出,没有轰鸣,没有气爆,只有寂静。但下一秒,整片虚空,连同黑袍人手中的命骨刀,全都裂出细密的碎纹!
黑袍人瞪大双眼:“你动用了纸源!你疯了——”
但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白光彻底吞没。
——嗡。
虚空重塑,规则扭曲。
纸灵之刃渐渐散去,秦执年缓缓落地。他没有趁胜追击,而是缓缓走向温折月。
“你看到了吗?”
温折月点头,声音罕见地轻柔:“我看到了。你己经,不在命运之中。”
“可惜。”秦执年微微抬头,看着远方一处依旧混沌的天边,“这不是终点。那黑袍人,只是它放出的试探。”
“它?”温折月一怔。
“那个构建这个小世界的存在。”秦执年淡淡道,“它察觉我在‘脱壳’。所以投下了窥视的眼,又投下了黑袍的使。”
温折月神情一震。
“这只是——一个‘观测场’。”秦执年声音冷冷响起,“我早该明白的。所谓的高维空间,并非终极之境,而是被囚禁的笼子。”
“我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依旧盯着我。”
温折月默默站着,低声道:“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秦执年转头,目光如炬:
“我要登天。撕开祂的眼。”
他缓缓举起手,一道新的符印出现在他的掌心。
“这不是命运给我的力量。”
“这是我,从命运里,偷回来的刀。”
——风,悄然而起。
新的战火,在无形中燃烧。
天地重构之后,一片短暂的宁静笼罩在这片空间。秦执年背负着纸灵之刃,静静地站在空间裂痕的边缘,那些被撕碎、崩塌、再度拼合的维度断层,像是在对他低语。
温折月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开口:“你说你要登天……你确定,那扇‘门’后面,是通向真正自由的道路?”
秦执年没回头,只是伸出手,虚空之中缓缓浮现出一页薄如蝉翼的纸页。那不是普通纸张,而是“界页”——构成这方小世界的基本单元。
他缓缓说道:“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它像是一层层折叠的纸,每一层都裹着一层更高的规则。我若不破纸而出,便只能永远成为其中一张。”
“可那‘眼睛’……”温折月皱眉,“我们根本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