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沐回到寝宫后,便将自己关在屋内。烛火摇曳,她坐在桌前,眼神凝重,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如今错综复杂的局面。
裴珏竟心怀逼宫谋反的野心,且已然开始精心筹划。而表姐还被蒙在鼓里,依旧沉浸在相夫的甜蜜假象中,丝毫不知枕边人暗藏的祸心。秋沐深知,必须想办法将表姐骗出去,远离裴珏。
“该如何是好呢?”秋沐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直接告诉表姐真相,表姐定然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认为她是在挑拨离间。可若不告知,等裴珏谋反之事爆发,表姐必定会受到牵连。
突然,秋沐的目光落在桌旁的纸笔上,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她迅速拿起笔,蘸了蘸墨水,在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写罢,秋沐仔细地将信折好,放入一个小巧的竹筒中,然后唤来自己驯养的信鸽,将竹筒系在它的腿上。她轻轻抚摸着信鸽的羽毛,轻声说道:“小家伙,辛苦你了,一定要把这封信送到目的地。”
夜色已深,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秋沐打开窗户,放飞了信鸽。信鸽振翅高飞,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在郯城城门不远处的一间店铺里,灯火依旧亮着。店主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他名叫张勇,是秋沐在民间安插的眼线之一。此时,他正坐在桌前,看着账本,突然,一只信鸽落在了窗台上。
张勇心中一动,他知道,这只信鸽必定是带来了重要的消息。他连忙起身,打开窗户,将信鸽腿上的竹筒取下,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的信。他匆匆看了一遍,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不好,情况紧急!”张勇低声自语道。他立刻放下手中的账本,走出店铺,来到隔壁的一间屋子前,用力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探出头来,问道:“张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你派人去。”说着张勇将手里的信递给了小伙子。
这几日,秋沐每天都到公主府来找刘子莹,提议一起出门逛街。起初,刘子莹只当是许久未见的表妹想和自己亲近,便欣然答应。可次数多了,刘子莹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一日,秋沐又如约而至。刘子莹看着秋沐,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阿沐,你最近怎么突然这么热衷于逛街,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秋沐心中一紧,但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说道:“表姐,前两日是我不好,惹你不开心了,这两日我就是来赔罪的。”
刘子莹看着秋沐那略显紧张的神情,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也没再多问,“罢了罢了,我也没生多大的气,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咱们就出去逛逛吧。”
两人出了公主府,漫步在繁华的街市上。街市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各种店铺琳琅满目,热闹非凡。秋沐一路上都格外留意周围的情况,时不时地观察着人群,生怕裴珏的人会突然出现。
刘子莹注意到了秋沐的异样,拉了拉她的手,“阿沐,你今日怎么这般心神不宁的,可是有什么心事?”
秋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表姐,我没事,许是这几日没休息好罢了。”
前面的人群围了好多人,传出来一阵阵哭声。然后有一个少女立个牌子,身边放了一具尸体盖着白布。这个女孩卖身葬父,少女被人群中的一些人指指点点。
秋沐和刘子莹也被这阵仗吸引了过去。秋沐心中本就牵挂着裴珏谋反之事,这突然出现的场景让她不禁多留了个心眼。刘子莹则一脸同情,拉着秋沐的手说:“阿沐,这女孩怪可怜的,咱们帮帮她吧。”
秋沐正欲开口劝阻,却见人群中走出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他身后跟着几个家丁,一脸猥琐地打量着少女。“哟,小娘子,只要你跟了本公子,别说葬父,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都没问题。”那公子哥嬉皮笑脸地说道。
少女哭得更厉害了,连连后退:“公子,小女子只求能葬了父亲,别无他求。”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议论声如嗡嗡的苍蝇般不绝于耳。
“这女孩也是命苦,年纪轻轻就要卖身葬父。”
“谁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就是个骗子,想用这招骗钱呢。”
“瞧她那模样,倒是有几分姿色,要是真被那公子哥带走,也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