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扶砚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上头了。/$兰?兰÷|文*学? )?)免?D·费+{阅?t读-:
宿醉的头痛欲裂让他整个人还陷入在浑浑沉沉之中。
永年端水进来的时候,带了一碗醒酒汤过来。
“爷,这醒酒汤你趁热喝下,胃里会舒服些,等下我再去拿些暖胃的粥来,你也吃些。”
裴砚桉一动不动。
只木讷地看着永年嘴唇一张一合,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永年见裴砚桉不应声,又连着叫了好几声,“爷,爷?”
他这才缓过神来朝着永年道:“去取盆凉水来。”
裴砚桉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就着凉水洗了把脸。
昨日的情形浮现出来,他顿了顿,才接过永年递过来的布子。
“今日不用去大奶奶那边了,她不会收的。”
永年一怔,应下,“是。”
“那那些东西?”
“放去库房吧。”
裴砚桉换了身衣裳,这才出了门。
下朝后直接往公门去。
昨日的事情他已经吩咐了人去查,消息还未回来,他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就直接去了太子府上。
等到再出来,已近傍晚。
永年见他出来,迎上去,“爷,是回府吗?”
他的目光穿过喧闹的街市,穿过渐浓的暮色,死死地望向了云岁晚府邸的方向。.搜`搜?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半晌之后,裴砚桉才道,“听说城中有家四月阁菜色不错,过去看看。”
永年疑惑起来,这四月阁的菜色是不错。
可向来是以辣和麻为主味道,可自家主儿根本吃不惯这些啊。
而且还在城北,距离这里起码一个时辰。
不过裴砚说要去他哪里敢说不,只能跟着上了马车。
路上,裴砚桉问起来:“今日大奶奶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虽然东西是不送了,但他吩咐着让永年派了人特意看着。
永年连忙道:“一切都好,大奶奶那边也没什么事情。”
“嗯,让人继续看着,若是有事及时告诉我。”
“是。”
马车很快就在四月阁门前停下。
裴砚桉走进去选了一家靠窗的位置,永年跟着进来。
见着窗户对过去的位置,心中忽然明白为何要来这里了。
这里对出去的位置不正好就是云岁晚的府邸吗?
永年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选了几样尽可能味道清淡些的菜式。
“爷,您看这些菜可还合适?”
裴砚桉目光盯着外面,摆摆手,“你看着点就好。?如!文¨网^ ¨无-错/内!容·”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府门前。
裴砚桉呼吸一滞。
他认得那马车的徽记。
是商扶砚的。
商扶砚下车之后,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熟门熟路地上前扣门。
门很快被打开,是云岁晚亲自来开的。
商扶砚指着手里的食盒,“云姑娘,上次你不是说想吃着合川糕,今日路过特意买了些过来。”
云岁晚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没想到商公子还记得,看来今日我是有口福了。”
她侧了侧身,“别在门口聊了,快些进来吧。”
商扶砚笑着和云岁晚往里去,府门“哐”地一声,很快又关上了。
整个过程安静、熟稔,快得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却像一道无声的天雷,直直劈在裴砚桉的天灵盖上,将他整个人都劈得魂飞魄散。
他猛地握紧拳头,脸沉如墨。
裴砚桉猛地一震,忽然想起来有一年冬天,云岁晚偶感风寒,病恹恹地没什么胃口。
后来一直食欲不佳,便小声地、带着一丝期盼地对他说,想吃城南那家“福满楼”新出的蟹粉酥。
他当时正忙于公务,连头都未曾抬起,只极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这点小事,叫下人去买便是。”
后来呢?
后来,他自然是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想到此,他刚刚想去扣门的冲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有什么资格去扣门?
这时,小二端着菜色上来,裴砚桉看着桌上的菜再无胃口。
连筷子都不曾动一下就抬步出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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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商扶砚提着食盒进来之后,才发现云岁晚已经做了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
商扶砚笑起来,“看来今日我是有口福了。”
云岁晚指了指桌上的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