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萧景翊挑眉,慢悠悠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沈侧妃执掌东宫宫权,却连个后院都管不好,今罚其入浣衣局思过,三年之内不得赦免。”
萧容祁听闻,震惊地瞪大眼睛,“陛下,嫋嫋生性纯善,绝无苛待他人之举,且浣衣局苦寒之地,她身子柔弱,如何能受得了?”
“苏侧妃命丧冷宫,苏太傅携众臣要个说法,太子又无应对之措,朕若不处置沈侧妃,如何服众?”萧景翊面色冷峻,居高临下看着萧容祁,眼中尽是嘲讽,“太子这是心疼了?”
萧容祁握紧拳头。
眼前不断浮现出沈怀昭的模样。
晨起时为他簪冠的温柔笑意,烦扰时微微蹙起的眉心,还有笑起来时脸颊上浅浅的梨涡,那样娇弱的人,如今却要被丢进浣衣局,跪在冰冷石板上,日日夜夜清洗衣物。
他仿佛已经看到,沈怀昭纤细的手指被皂角水腐蚀得红肿溃烂,布满冻疮裂痕。
浣衣局终日不见阳光,如此阴暗潮湿的环境,她那副单薄的身子如何能承受得住?
更别说里面那些粗使婆子的刁难,还有繁重的劳作,定会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而他远赴漠城,连保护她的机会都没有。
“陛下。”萧容祁猛地跪下,膝盖重重往前挪动,面露祈求,“您若一定要罚,就罚在臣身上,臣绝无怨言,但臣的妻子是无辜的,求陛下收回成命!”
萧景翊闻言,缓步走下台阶,用不容质疑的口吻说道,“在朕看来,东宫后院乱成这副模样,沈侧妃难辞其咎,太子若真有担当,就该让她受着,而不是在此苦苦哀求,像个妇人般软弱。”
话落,萧景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但若你实在不想看她受苦,朕倒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