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眸色骤然转冷,指节绷出凌厉的弧度:“这里面毒气肆虐,癞十八曾说过,毒雾里不可能有活物,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一只雪貂?这东西来的蹊跷,留不得!”
他声音里淬着寒意,神情警惕,目光始终没有从雪貂身上挪开。′白¢马^书.院, ¨免,费?阅\读`
扶楹瞥了一眼从左肩轻盈跃至右肩的雪貂,认同般点了点头:“确实古怪。”
她纤细的指尖轻轻点了点雪貂湿润的鼻尖,小东西躲闪了一下,似乎有些排斥这样的亲密接触,扶楹轻笑一声:“可惜,我们好像拿它没办法呢。”
郁离瞳孔骤然一缩,沉声道:“什么叫拿它没办法?这话是什么意思?”
扶楹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淡淡道:“好了,出来太久了,也该回去了。”
说话间,她眸光似有若无扫过肩头的雪貂,这团小小的雪白正惬意地蜷缩着。
这雪貂她对付不了,更遑论郁离?
且它的灵智,怕是比他们想象中药高得多,毕竟洞窟里那些触之即死的毒雾都奈何不得它,若它真为毒源,郁离惹恼了它会有什么后果,她也不敢说。
思及此,扶楹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动声色侧了侧身,挡住郁离。,q?i~s`h-e+n′p,a¢c!k^.-c¨o.m?
“扶楹!”郁离手指攥成拳,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他忽然上前一步,抓着她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鎏金色的瞳孔紧紧锁着扶楹,当对上她的眸光时,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我已经八星纹了,我可以帮你!”
郁离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几分执拗的痛楚。
他不喜欢她这样,把一切都往肚子里咽!
她再厉害,也只是一个雌性,兽人大陆,雌性本就该被雄性捧在掌心呵护,任何千难万险的事,都理应交给雄性来处理,而不是始终由她独自承受!
可偏偏,她从来不是一个需要保护的角色。
扶楹盯着郁离的额心,上面璀璨的八星纹路十分耀眼。
她偏了偏头,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那真是恭喜你了,八星纹的天之骄子,我原本还担心你这么久不回金雕部落,首领的位置会动摇,如今看来,应当稳如磐石。”
郁离怔怔望着她平静如水的眼眸,胸口突然涌上了一股腥甜的铁锈味。
他不明白,这个雌性明明近在咫尺,为什么像是隔着一整个世界?
扶楹勾了勾唇,说道:“药材已经备齐,回去了。.w·o*d+e?s+c.w?..c\o\www.”
话落,她便不再停留,转身朝着黑鳄沼泽的方向迈步。
原本她回程时打算用传送卷的,但意外多了个不知深浅的雪貂,还是谨慎些为好,一些特殊手段,理应用在特殊的时候,或许,往后能有些出其不意的效果呢?
雪貂安静伏在她肩头,像一团蓬松的雪球,随着扶楹行走间的起伏,漆黑的眼睛望了一眼被大阵笼罩的石窟,又安静垂下眼。
郁离望着扶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落在蹲在她肩上的雪貂上,眉头紧锁。
他忽然转身走向溪涧,一缕缕金芒打入深潭,溅起的水花有数丈高,阳光照射下,折射出晶亮的光芒,飞溅的水珠如暴雨般落下。
扶楹听到动静,回眸看了一眼,不由眉梢微挑。
她倒是险些忘了,溪涧深潭里还藏着个“熟人”,蛤蟆兽人。
须臾,深潭表面咕嘟咕嘟泛起细密的气泡。
“哗啦——”
一道修长的身影破水而出。
癞十八湿漉漉的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水珠顺着他下颌滚落,清俊的容貌看着别具风味,他抬手抚了一把脸,咬牙切齿道:“郁离,你最好是有事!”
他这段时间和郁离成天待在一起,虽说算不上朋友,但也混了个脸熟。
癞十八正要继续发作,忽然察觉另一道如有实质的打量目光。
他心头一惕,转头时,却对上扶楹似笑非笑的狭长眸子,霎时,他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浑身肌肉紧绷,连湿漉漉的头发都僵住了:“你……你竟然……”
他目光机械地在扶楹和门洞入口间来回扫视,尖声道:“你竟然活着出来了?!”
此刻,大概无人能体会到癞十八心里的惊涛骇浪。
这半个月来,毒窟里各种异象频现,一看就不正常,里面的毒雾可是能杀人的,连他这样的八星纹毒属性兽人都捱不住,更遑论一个抱崽的雌性?
在他看来,这雌性再厉害,也得死在里面!
可他如今看到了什么?她身上的兽皮纤尘不染,连发丝都泛着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