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黑水河上,将湍急的河水染成暗红色。卫国站在河岸边,脚下是湿漉漉的泥土,混合着硝烟和血腥味。河对岸,最后一批转移的群众正沿着山路缓慢移动,远远望去像一条蜿蜒的黑线。
"营长,倭寇又上来了!"通讯兵小张猫着腰跑过来,脸上沾满了火药熏黑的痕迹。
卫国举起望远镜,看到河对岸的树林里人影晃动。倭寇显然不甘心失败,正在组织新一轮的进攻。
"各就各位!"卫国低声命令,"机枪组注意封锁渡口,狙击手重点照顾军官和机枪手!"
战士们迅速进入阵地。经过三天的激战,特战营己经减员过半,弹药也所剩无几。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但眼神依然坚定。
河面上突然响起"扑通扑通"的落水声。倭寇竟然在夜幕掩护下开始强渡!
"开火!"卫国一声令下,阵地上顿时枪声大作。
子弹像雨点般射向河面,激起一道道水柱。几个倭寇中弹落水,但更多的敌人仍然拼命划水前进。卫国瞄准一个挥舞军刀的军官,稳稳扣下扳机。子弹穿透军官的眉心,尸体栽进河里,溅起一片水花。
"节省弹药!点射!"卫国大声提醒。
就在这时,河对岸突然亮起几道刺眼的亮光——倭寇的迫击炮开火了!
"隐蔽!"卫国一个翻滚躲到掩体后。炮弹在阵地上炸开,掀起漫天泥土。一块弹片擦过他的左臂,顿时血流如注。
"营长!你受伤了!"卫生员小王爬过来要给他包扎。
"没事!"卫国推开他,"去照顾重伤员!"
炮击过后,倭寇的渡河部队己经接近河中央。卫国抹了把脸上的血水,端起冲锋枪就是一梭子。最前面的几个倭寇应声倒下,但后面的敌人仍然悍不畏死地往前冲。
战斗进入白热化。倭寇的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压得战士们抬不起头。眼看敌人就要登陆,卫国猛地站起来,高举一颗手榴弹:
"同志们!为了身后的乡亲们!杀啊!"
他用力将手榴弹扔向敌群,然后端着刺刀就冲了下去。战士们见状,纷纷跃出战壕,与登陆的倭寇展开白刃战。
刺刀见红的搏杀中,卫国接连捅倒两个倭寇。第三个敌人举枪瞄准他,千钧一发之际,一发子弹从侧面飞来,精准命中倭寇的太阳穴。卫国转头看去,是大山带着援兵赶到了!
"团长命令我们掩护你们撤退!"大山一边射击一边大喊,"群众己经安全转移了!"
卫国点点头,组织战士们交替掩护后撤。当他们退到第二道防线时,李云飞亲自带着主力部队赶到。生力军的加入顿时扭转了战局,倭寇的攻势被彻底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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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临时营地**
篝火旁,卫生员正在给卫国清洗伤口。酒精接触伤口的瞬间,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硬是没吭一声。
"伤得不轻啊。"李云飞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水壶,"喝点暖暖身子。"
卫国接过水壶灌了一口,火辣辣的高粱酒顺着喉咙烧到胃里,顿时驱散了些许寒意。
"伤亡统计出来了吗?"他哑着嗓子问。
李云飞脸色阴沉:"特战营牺牲三十七人,重伤二十一人。机炮连几乎打光了。"
卫国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些熟悉的面孔——爱说笑话的爆破手"雷公",总是偷偷给他留半个窝头的炊事班长老马,刚满十八岁的小战士二娃子......他们都永远留在了黑水河边。
"别太自责。"李云飞拍拍他的肩膀,"你们拖住了倭寇主力,保护了上千群众安全转移。军区首长专门发来嘉奖电报。"
卫国摇摇头:"我不要嘉奖,我只想给牺牲的弟兄们报仇。"
"会有机会的。"李云飞站起身,"抓紧时间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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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队伍沿着山路向新的根据地进发。沿途不断有当地老乡加入,有的送来自家舍不得吃的鸡蛋,有的硬往战士口袋里塞干粮。
"同志,喝口水吧。"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大娘拦住卫国,递上一个粗瓷碗。
碗里的水浑浊发黄,但卫国知道,这可能是老大娘走了几里山路才打来的。他双手接过,一饮而尽。
"谢谢大娘。"他郑重地把碗还回去。
"该说谢谢的是我们啊。"老大娘抹着眼泪,"要不是你们拼命挡住倭寇,我那小孙子就......"
卫国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