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的提醒,让沈蕴和邢岫烟两人不禁一愣,半晌,二人皆觉此说在理,不再争论。
不过,沈蕴依旧客气地说道:“还得劳烦邢姑娘帮忙装扮一番,好让我们二人上岸。”邢岫烟明白他们需要隐匿身份,没有丝毫迟疑应下。约莫一刻钟后,在岸边,扮作穷苦渔夫和渔女模样的沈蕴与林黛玉,正式向邢岫烟告别。“岫烟妹妹,记得我跟你说的话。”临行前,林黛玉不忘叮嘱邢岫烟。邢岫烟自是明白她话中的含义,心中颇为感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嗯,我会记住的,祝二位一路顺风!”说罢,她下意识地瞥了沈蕴一眼,只见沈蕴虽身着穷苦渔夫的装扮,却难掩出尘脱俗的独特气质。此前从未考虑过婚嫁之事的邢岫烟,此刻脑海中竟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若自己能和这样一位‘穷苦渔夫’作为夫君,携手共度余生,似乎也足够了。但很快,她立马自责起来,自己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竟生出这般不知羞耻的念头来!还是想想,等会儿回去该如何面对爹娘的责备才是正事。回过神来,俏丽的玉容上泛起几分红晕,反倒为她增添了几分动人的美态。目送着沈蕴牵着林黛玉的手,身影渐行渐远,她眼底闪过一丝羡慕,旋即又迅速隐去。摸了摸怀中的信物,转身回到船上。刚准备驾船离开,就见瘟毒菩萨领着一群人正在搜查靠岸的船只。邢岫烟心中微微一惊,暗想,幸好沈公子和林小姐已经离开了。正想着,只见两个凶神恶煞的男弟子,闯入她的船上,粗暴地翻找着,查看是否有人藏匿其中。见他们如此行径,邢岫烟虽心中愤怒,但也只能哀求:“我这儿真的什么都没有,求二位大爷手下留情,这渔船是小女子租来的。”说话间,两人已将她的渔网和竹篓翻了出来,并将竹篓扔到外头,竹篓中仅有的几尾银鱼趁机飞了出去,落入水中,瞬间游走了。邢岫烟见状,心中一阵刺痛,但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暗自思忖,也罢,就当自己今日未曾捕到鱼吧。那两人见渔船里实在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颇为不满:“真是穷得叮当响,穷成这样还学人打渔?”说罢,狠狠剜了邢岫烟一眼,便又去搜查另一艘船了。看他们的样子,哪像是在搜查,分明就是借着机会搜刮钱财、欺凌弱小。邢岫烟嘴角嗫嚅片刻,逐渐恢复镇定,将已经空了的竹篓拾回船舱,又将被两人弄乱的东西一一整理好,这才划船离开。“官兵来了!”她刚划动船桨,就听到有人高声呼喊。随即,便看到那两个搜查她船的男弟子,慌慌张张地跳进水中。然而,官兵们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直接朝着水下射箭。没过一会儿,只见水下冒红,又见两具尸体浮出水面,被官兵们粗鲁地打捞上船。邢岫烟目睹这一幕,心想这两人报应来得如此之快,果然是不能做坏事啊。同时,她发现原本领头的瘟毒菩萨,在官兵到来之前,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一面猜测瘟毒菩萨去哪了,一面划着船缓缓朝东面驶去,也在留意着湖面上,是否有沈蕴所说的风羽卫出现。而就在离她不远处的一艘船上,船楼之中,瘟毒菩萨正怒不可遏地猛拍桌子:“废物!一群饭桶!”“本座平日里给你们发月前,养着你们这群弟子,你们就是这般报答本座的?”在他面前,几个弟子战战兢兢地站着,听到他的呵斥,全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见他们都不敢回话,瘟毒菩萨越发愤怒,一阵怒斥痛骂,各种难听的话接连不断。终于,有个弟子忍不住回道:“菩萨,并非弟子等无能,实在是那两人下水之后,就没了踪影。”“而且,您养的水鸟不也没再发现他们的踪迹吗?”听了这话,瘟毒菩萨更是怒了:“混账东西!你还敢顶嘴?来人啊,先将他的舌头给本座割下来!”此时瘟毒菩萨正在气头上,正好拿这个顶嘴的弟子来杀鸡儆猴。那弟子吓得连忙跪地求饶:“菩萨,弟子知错了,求您饶了弟子这一回吧,再也不敢了,况且,弟子说的也没错啊……”然而,瘟毒菩萨不为所动,依旧满脸铁青,毫不留情地示意将这个弟子的舌头割下。伴随着一阵惨烈的痛苦叫声,船中的众多弟子皆是吓得浑身一颤,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再触怒了瘟毒菩萨。瘟毒菩萨瞪大一双阴阳眼,冷哼:“哼!这就是顶撞本座的下场,本座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