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沈蕴的解释,邢忠夫妇这才不再多言。
稍作休整后,便与沈蕴一同朝着城内赶去。林府。林黛玉听闻邢岫烟到来,亲自出门相迎。她的目光最先落在沈蕴身上,见他安然无恙,这才转而看向邢岫烟,满脸嫣然:“岫烟妹妹!”邢岫烟亦颇为欢喜,轻轻行礼回应:“见过林小姐。”此前初见林黛玉时,因她装扮朴素且刚经历落水,并未显露出太多显贵之气。此时再见,邢岫烟才真切感受到大家闺秀身上独特的气质与风范,心中不免泛起一丝自惭形秽。然而,林黛玉对她并无丝毫偏见和怠慢,快步走到她面前,轻轻搀扶起她,笑语盈盈:“几日不见,妹妹怎得就生分了?莫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啦?”邢岫烟听了,内心深受触动,嘴角微微嗫嚅:“不敢…林小姐能记得我,已是我的荣幸,只是我身份低微…”话未说完,便被林黛玉打断:“说什么身份低微?你忘了咱们在船上说过的话了?”“往后,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我已让人在后院为你收拾出一间屋子,随我去看看。”见林黛玉对自己如此亲近友好,邢岫烟既感动又略感不安。毕竟她与林黛玉非亲非故,就这样住进林府后院,总觉得有些不妥。想到这儿,她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沈蕴。沈蕴见她二人宛如亲密无间的姐妹,也觉温馨,此时见邢岫烟望向自己,心中一动,微笑着说道:“邢姑娘只管跟着林妹妹去,至于令尊令堂,想来林大人自会妥善安排,你也不必拘束,别忘了,你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听闻此言,邢岫烟心中顿时安定了许多,朝着沈蕴展颜一笑。林黛玉见状,也笑着催促:“快走吧。”沈蕴目送她们离去,随后转身向前厅走去。在前厅,林如海正在接待邢忠夫妇,先关切询问他们的身体状况。得知他们夫妇被沈蕴医治好后,便已恢复如初了,就如从未感染过瘟病一样。这让林如海大为惊喜,笑着说道:“多谢令爱在太湖中搭救小女,听小女说,你们竟是我大内兄之妻的娘家人?”听到林如海的询问,邢忠小心翼翼地回答:“回林大人,正是,荣国府大太太,乃在下之妹。”“小女能搭救林小姐,实是她的福分,更何况,林小姐事后还给予答谢,我们一家已然感激不尽。”林如海笑着摆了摆手:“既然是亲戚,就无需多言,小女一直记着令爱的恩情,特意邀请你们一家来此居住,往后,只管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便是。”邢忠夫妇听了,满心欢喜。他们巴不得有个安稳之处长期居住,且不用担心生计问题,只觉得自己一家真是走了大运,竟遇上这般好事。不过,他们倒也心怀感恩,答谢过后,邢忠笑着说道:“若林大人不嫌弃,我们夫妇俩也愿在府上做点事情,只是怕做得不好,反倒给您添了麻烦。”林如海思索片刻,觉得让他们帮忙管理些事务也好,这样大家面上都好看,不至于让人觉得邢家一家人在林府白吃白住。当下,他便将这个想法说了出来,邢忠夫妇又是一阵感恩戴德,并向林如海保证,一定会尽力做好,不让林如海为难。 正说着,沈蕴踏入厅中。邢忠夫妇见沈蕴进来,赶忙一同向他行礼:“见过沈公子。”沈蕴赶忙回礼:“二位不必如此客气。”言罢,又转身朝着林如海作揖。林如海微微点头示意,随后叫来管家,吩咐其带邢忠夫妇下去妥善安顿,这才转而询问沈蕴:“沈公子,此番前去,情况如何?”沈蕴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将自己城外之行的所见所闻与所获,详细道来。当听闻沈蕴说瘟病源头竟出自官盐时,林如海愤慨说道:“简直丧尽天良!食盐乃百姓生活之必需,他们竟敢在盐中投毒,怪不得官府多方追查都毫无头绪。”沈蕴接话:“按常理,一般毒物经高温烹煮后,大多会失去毒性,但此次的瘟毒却极为特殊,竟能抵御高温。”“而且,有毒的盐与无毒的盐外观上几乎毫无差别,寻常人根本无法分辨。”“由此可见,这毒不仅奇特,毒性更是厉害非常。”林如海依旧愤慨道:“是啊,吴天扈简直丧心病狂到了极点。”“所幸他们怎么也没料到,还有沈公子你能如此轻易地治愈这瘟毒!”说着,林如海看向沈蕴,问道:“只是不知沈公子,能否进行大范围的医治?”沈蕴微微摇头:“暂时还做不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