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作为大恒王朝的京师,其城内的繁荣昌盛自不必赘述,分为内城、外城以及皇城。皇城内,居住的大多是皇亲国戚、勋贵权臣等显赫人家,如宁荣二府便坐落于此间。而皇城的核心之处,便是皇帝所在的紫禁城皇宫。远远望去,宫殿群金碧辉煌,弥漫着森严肃穆的气息,尽显皇家的尊贵与庄重。皇宫最中央的宫殿,便是大恒皇帝理政起居之所,名为!‘大明宫’。此刻,在大明宫的御书房中,大恒第四代皇帝靖昌帝正坐在暖炕上,专注地批阅着奏折。见他年约四十出头,身着金皇龙袍,头戴金龙冠,浑身散发着威严的气息。殿内静谧无声,一旁有几个太监恭敬地候立着。因时近初冬,殿内摆放着数个铜炉,炉中木炭正熊熊燃烧。“圣上,暂且歇一会儿吧。”这时,一旁的大太监夏守忠小心翼翼地进言。靖昌帝闻言,放下手中的奏折,神色凝重地说道:“已经过去三天了,朝中上下竟无一人能想出应对之策,就连太医院院正,也是毫无办法。”“若照此下去,怕是要被吴天扈此獠得逞了。”说话间,夏守忠赶忙取来一个靠垫,极为小心地给靖昌帝垫在后背,而后回应道:“老奴虽不通政事,但老奴以为,此事绝不能让吴天扈得逞,否则,圣上您再想要肃清盐政弊端,可就难了。”靖昌帝微微向后靠了靠,拿出一串珠子在手中转动,眼神闪烁不定,接着沉声说道:“朕早就知道,这盐政之中,不知藏匿了多少只硕鼠,即便不看林海呈上的罪证,朕心里也有数”“无非就是吴天扈、甄应嘉之流,从太祖皇帝那时起,盐政积弊便已颇深,若再不加以整治,往后盐税更是别想收上来了。”“若不是顾忌太上皇,朕早就大刀阔斧地动手了,正因如此,朕才一直隐忍至今。”夏守忠低垂眉眼,恭顺地回道:“圣上英明,老奴也觉得,是时候有所行动了。”靖昌帝眼中闪过几分阴翳,怒道:“吴天扈这恶贼愈发胆大妄为了,不仅私吞盐税,还竟敢私自贩卖私盐,简直罪不容诛!此次更是不惜挑起民怨,妄图为自己脱罪。”“即便他仗着是老旧勋贵,有太上皇撑腰,又有一位贵妃在宫中,朕也定要将他绳之以法!”“哼,朕就不信,天下之大,竟无人能解此瘟毒!”说到此处,靖昌帝一双苍目闪过骇人的光芒,他猛地一拍坐垫,沉声吩咐道:“来人,传朕旨意,张贴皇榜,若有人能解此瘟毒,朕必赐其爵位与官职!”话音刚落,一旁的秉笔太监便迅速填好了一份圣旨。夏守忠则小声提醒道:“圣上,老奴愚见,林御史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就怕吴天扈直接煽动暴民对林御史下狠手啊。”“眼下就算真有人能够解毒,从京城赶到扬州,少说也得半个月时间,恐怕为时已晚。”“另外,万一解瘟毒之人是吴天扈安排的,那可就与圣上您的本意相悖了。” 靖昌帝眼神一凛:“邹彰带着尚方宝剑就在扬州,若吴天扈真敢如此肆无忌惮,邹彰自会先将他拿下,朕已经事先告知过他了。”“至于瘟毒,无论如何都要解决,若是吴天扈安排人解的,那正好坐实他操控此事的罪名,更没什么可姑息的了。”听闻此言,夏守忠不敢再多说什么,赶忙吩咐太监前去传旨。过了好一阵,靖昌帝又开口问道:“对了,那些老旧勋贵最近可有什么动静?”夏守忠赶忙低头回应:“回禀圣上,宁国府冢孙媳妇秦氏刚刚去世,开国一脉的人家,皆派人前往吊唁,其中包括四家异姓王府。”“另外,司礼监的戴权也去了,似乎是奉了太上皇的意思。”“还有坊间传言,说宁国府冢孙媳妇秦氏乃是旧太子的后人。”听到这些,靖昌帝眼中再度闪过一抹阴翳,他捏紧手中的檀木珠串,神色阴沉地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太上皇还是没能放下当年之事,看来心里依旧愧疚…”“这秦氏是怎么殁的?”夏守忠答道:“听闻是重病缠身,缠绵病榻已有一两年,最终不治而亡。”靖昌帝微微挑眉:“是吗?算算年纪,应该还不到二十岁吧,也难怪太上皇会派戴权去吊唁。”“太上皇既然有所举动,开国一脉的人又岂能坐的住?”夏守忠抬眼偷偷瞥了靖昌帝一眼,而后小心翼翼地说道:“依老奴看,他们这般行径,对圣上您而言,实在是失敬。”靖昌帝微微撇嘴,神色不屑:“无妨,随他们去吧,朕已经提拔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