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贾宝玉挨打,林黛玉不由回想起上一世的情形,她记得贾宝玉确实挨过打,只是并非在当下。
又听说或许是贾宝玉指使自己的小厮,有意引沈蕴进入贾探春房中,她倒觉得打得好,着实该打!见贾母等人都急匆匆往外头赶去,林黛玉也赶忙跟在后面,去看个究竟。前方正厅。王夫人率先赶到,一眼瞧见贾宝玉被打得血肉模糊,顿时心如刀割,赶忙向贾政求情:“老爷,别打了,宝玉他没做错什么呀,您何苦要下这般狠手?”贾政一见她,怒火冒起,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过去:“蠢妇!瞧瞧你干的好事,教出的什么好儿子!他竟敢教唆小厮去败坏人家名声,连自家亲妹妹的名声都不管不顾了,这样的孽畜,打死了都便宜他!”王夫人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整个人都懵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贾政竟然会对自己动手!二人夫妻多年,虽说平日里也有拌嘴的时候,可从未到过动手的地步。紧跟在王夫人身后的王熙凤也惊得呆若木鸡,完全没料到贾政竟会如此盛怒,吓得花容失色,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王夫人总算回过神来,也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快速扑到贾宝玉身上,涕泪横流:“妾身实在不知究竟做错何事,竟惹老爷这般恼怒,既然如此,那就把我和宝玉都打死算了,也省得老爷生气难过。”原本正打贾宝玉的下人们见状,纷纷停下手来,哪里还敢再打。贾政却双眼圆睁,怒声吼道:“蠢妇!你自己做的恶事,还装不知委屈?”“老爷我明明吩咐要备上丰厚礼物送往南方恭贺,你却擅自改成一盒薄礼,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丈夫?”“你可知道,你这么做,将我们贾家的脸都丢尽了!”“再说你教出来的这个孽障,如今已这般无法无天,再不打死,迟早有一天老爷我要被他连累死!”王夫人原本还以为贾政打她,是知晓了她在背后的算计,没想到竟是为了送礼这事。一时间,她心里满是不服与委屈,她不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做错了。“你当老爷我不敢打你?今日正好打死你这蠢妇和这个孽障,省得连累大家!”或许是平日里对王夫人就积攒了些不满,又或许此刻贾政正在气头上,越说越气。眼见下人们不敢动手,他亲自冲过去抢过一根孝棍,猛地朝着王夫人和贾宝玉身上打去。“哎呦…”王夫人如今也是年过半百的年纪,哪里经得起这般狠打,才挨了一两下,就疼得死去活来,惨叫声不绝于耳。王熙凤终于回过神来,急忙朝着一旁怔住的贾琏喊道:“琏二,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拦住老爷啊!”贾琏听了,下意识地去劝阻贾政:“老爷息怒,打不得啊,这可是太太啊。”贾政这会儿气性彻底上来了,根本不管不顾:“我打得就是她这个太太,你别拦我,今日就把他们俩都打死,我再亲自去王家谢罪!”话音刚落,只听外头骤然传来贾母怒斥声:“孽障!”“你若要打死他们娘俩,干脆把我们大家一块儿打死算了,也省得你如此糟心!”听到贾母的声音,贾政瞬间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冷静了下来。 母亲的威严,早已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底。更重要的是,在这个以孝道至上的时代,贾政哪里敢做出忤逆母亲的事情。“母亲,您怎么来了?”他赶忙放下手中的孝棍,脚步匆匆地走到门口迎接。贾母满脸铁青,眼中怒火灼灼:“老二,你还认得我这个母亲?如今你当了老爷,便觉得可以无所顾忌了?”“不但打儿子,连老婆都敢动手了?你真以为没人能管得了你?”贾政听得浑身一颤,赶忙弓着腰,惶恐地告罪:“儿不敢,还请母亲息怒,千万保重身子。”贾母怒目圆睁,狠狠瞪着他:“哼!有你们这些孽障,成日里闹得沸沸扬扬,我又怎能保重得了身子?”说罢,再不理会他,径直越过他,快步来到贾宝玉面前。见贾宝玉已是血肉模糊,且昏死过去,贾母顿时老泪纵横,悲恸地呼喊:“宝玉啊,我的宝玉啊!”王熙凤见状,急忙大声呵斥下人:“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抬藤椅来!”下人们哪敢有丝毫迟疑,慌慌张张地跑去照办。王熙凤又赶忙宽慰贾母:“老祖宗息怒,宝玉不会有事的,只是昏死过去了而已,您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看到贾宝玉被打成这般模样,贾母只觉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