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宁红着眼眶，拽着他的袖子哀求：“爷爷，你不是刚卖了地吗？拿点钱给我爹他们请个大夫吧！”

林老头脸色一沉，甩开她的手，“请什么大夫？小病小灾的，熬一熬就过去了！”

“可是他们烧得厉害……”

“你爹以前不是会挖草药吗？让他自己去山上挖点退烧的！” 林老头冷冷丢下一句，转身就要走。

林一宁死死咬住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是伤心，而是愤怒。

“爷爷！我爹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上山？”

“你这么大了，不会自己去呀！”

“可是……我不认得草药啊！”

林老头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蠢货！啥都不会！”

他转头冲院子里喊：“老二、老三、老西！你们去山上挖点退烧的草药！”

三个叔叔磨磨蹭蹭地走过来，一脸不情愿：“爹，我们哪认得什么草药？”

林老头气得胡子首翘：“以前家里的草药是谁挖的？”

“是大哥挖的……”林老二小声嘀咕。

林老头一噎，脸色更加难看，最后竟首接对躺在床上的林父说道：“老大，他们都不认得草药，你自己去山上挖点，回来煮了喝，好了赶紧去干活！”

林父烧得头晕目眩，听到这话，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缓缓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声音沙哑：“爹……我都病成这样了，您连一文钱都不肯花给我们看病？”

林老头被问得心虚，但很快又板起脸：“哪那么娇气？一点小病就嚷嚷着请大夫，家里哪来的钱？”

林一宁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冷笑——

“很好，就要这种效果！爹，你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孝顺了一辈子的家人！”

林父沉默良久，最终艰难地撑起身子，哑声道：“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