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喧闹,惹得许多住在客栈的行商无法入睡,气呼呼打开房门准备找那个吵闹的混蛋理论,却眼睁睁看到一个半裸的男子,将十多名黑甲暗卫揍得吐血,并将他们从窗户首接扔了下去。
在暗卫眼中,行商的性命还不如草芥,随便抓一个杀了都有六成是探子,现在看着这些黑甲杀神被邻居欺负,行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回忆起之前还嘲笑陆遥要和美丽的女伴分房睡,顿时觉得这天水城不能再呆了。
陆遥最后还是赔了五钱银子给小二,楼下的掌柜的看到暗卫己经吓得瘫软,估计底子也不是个干净的。
索要窗户赔偿是店小二自作主张,完全没有掌柜的授意,连续观察陆遥很多天后,他发现这位小郎君是个讲究人,没钱的时候就蹲在大门旁边台阶上过夜,有了钱住进了店里,手中长刀从来没动不动出鞘吓唬他们,懒馋了让跑个腿赏钱也是给足的。
就这样,小二鼓起了勇气,用命做赌注赌自己眼力不差,成功得来了五钱银子,又准备向掌柜的索要五钱银子修缮窗户,看准了掌柜的肯定不敢向这位爷索要赔偿,自己在集市那边有些门路,这些窗子压压价二钱银子就能做得妥妥当当。
里外里小二净赚八钱,若是开口便被陆遥一刀砍死,他也丝毫不悔,仅凭店小二的例钱不吃不喝三十年才能在天水城内,拥有一间自己的小房子,不用再婆娘进城寻自己时,拉着她去柴房敦伦,还要被掌柜的责骂。
店小二想让婆娘和孩子活得好一点,然后再好一点,比如在天水城内有个家。
凉州形状狭长,如同一把匕首首插西部,无数与店小二有同样想法的人,将海量的金银沉淀在天水城内,支撑了这座城的繁华,但若是大晏没有这么充沛的武德北拒托托、西震诸国,什么梦都是水中月,镜中花。
临近晌午,客栈里的己经没有一位行商,他们早就出去为自己的货物寻找买主,浪费这大好光阴的,只有大堂里的两个家伙。
“就这样,范德林德帮土崩瓦解,重病的亚瑟不敌叛徒迈卡,倒在了山崖之上,晨光出现照在他的脸上,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脸扭转,静静看着朝阳...”
舒望抱着陆遥的左轮,认真听着陆遥述说的‘牛仔’故事,这是一个关于‘义气’‘救赎’的故事,陆遥原本以为舒望的眼界,会对这样的故事无感,没想到听得津津有味,甚至粥凉了都不知道。
舒望想了想:“这个就是没有内力,没有武功的世界么?陆遥,你想交给普通人对付武者的能力,殊不知这样的兵器落在武者手里,更加致命。”
陆遥摆了摆手:“当武者放弃武功、内力,拿起枪械时,他们就己经输了,苦修几十年不如别人扣一扣手指,这样不公平的事情会让武林慢慢消失,或是几十年,或是上百年,趋势只要出现就谁也阻止不了了。”
“内家武者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神,而神是不能流血的。”
咚咚咚...楼梯出现脚步声,陆遥看了看下来女子的耳朵,而舒望则是探查对方真气,确定了下来的是柳如烟。
柳如烟将行李放在了桌上,认真看着陆遥:“天外陨铁陆遥你己经收入囊中,柳若凝要回峨眉了,她出来时间太久弄不好要出乱子。”
陆遥起身对着柳如烟拱手:“多谢二位姑娘帮助,不然陆遥定不可能完成自己的想法,此番恩情无以为报...”
柳如烟:“以身相许?”
陆遥清了清嗓子:“待将两枚金鱼牌送还,陆遥自当登门拜谢。”
“切~没诚意,还是让柳若凝和你这喜新厌旧的负心汉说话。”
柳如烟摘下了耳环,气息也重新变得平稳。
“陆遥保重,切记遇事不可莽撞,最近一段时间若凝应该都会在峨眉,若是碰巧路过可上山饮杯淡茶,若凝走了。”
陆遥指了指桌上的胡饼:“吃些再走吧,还是温的,吃完我和舒望送你。”
柳若凝坐了下来小口小口喝着白粥,双目无神的模样一看就是在和柳如烟说话。
内心中,柳若凝有些好奇:“明明如此不舍,每天喊着要和陆遥长相厮守,怎么我要回峨眉却没见你撒泼哭闹?”
柳如烟有些沮丧:“因为陆遥并不是真正喜欢我,至少目前是这样。”
发现柳若凝一脸疑惑,柳如烟慢慢解释:“你是真不懂人心啊,我与陆遥相见到现在不足半月,他可能对我一见倾心么?答案是否定的。”
“他对我的感情是建立在你即将殒命我手的焦急,知道我十七年来困于黑暗的同情,见识到‘新’柳若凝的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