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晏扬、豫、徐三洲士兵以屯田为主,说是军镇更像是有战斗力的国营农场,而凉、并、幽、交西州地理位置关键是大晏的屏障,这些地方的士兵大部分是全职的,只有少量位置不太要紧的军镇屯田,也就是说大晏养着他们只为了一件事——打仗。
明明让这些士兵就地屯田,就能减少粮草运输损耗,但是赵厉还是执拗地耗费大量钱粮,保证边军的战斗力。
赵厉是军旅出身,深知没钱没粮的边军会有多孱弱,以前的皇帝都在想办法削弱边军,他倒好一首在往那倾斜资源。
朝廷日子过的捉襟见肘,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边军职业化,政策的潜在威胁很多人都看到了,边疆若有人挟兵自重,今天朝廷掏的钱,就是明天落在自己身上的刀。
兵部侍郎田浩甚至专门找过赵厉,痛陈其中利害,赵厉只说了一句话,“边军是大晏的拳头,我不希望敌人来时挥拳弱得似调情,而是一拳就能打断敌人的门牙,老子要用制度、人心来防止他们反叛,而不是通过饥饿,真反了老子认。”
田浩之后,没人再对重视边军提出异议,赵长青也只敢在心里腹诽,强大的边军父皇能控制,若是自己继承大统三弟就国,剩下的赵长青不敢想了。
从那以后托托人十几年没有大规模入侵,除了赵长青之外,托托人也开始睡不着了。
在大晏军队中,不同种类的士兵待遇天差地别,普通士兵的甲胄刀兵是要自己凭证购买的,只是有补贴,之后交给军镇统一管理,他们是双方军功中最多的组成部分。
然后便是弓兵,‘善射者,五春秋’侧面反映出培养一个优质的弓兵有多难,这些人己经是百里挑一,物资装备全部由大晏买单,他们要做的只有日复一日地训练,能弓开一石连射二十弦,然后在战斗时将弓箭精准送入敌人的胸膛。
骑兵算是最昂贵的兵种,尤其是其中的重甲骑兵,耗费更是一个天文数字,曾经西域一小国苦托托久矣,看见不可一世的托托人在大晏重甲骑兵面前吃了瘪,一抖机灵寻思俺也整一个......
然后他们成功在被托托侵略之前,把自己作亡国了,冶铁技术、盔甲保养、一人最少三匹优质战马、肉食、科学不易受伤的训练方法...这些东西不是一个小国能玩得起的。
陆遥麾下的一千多散兵游勇,都是神策军最优质的骑兵,轻重骑兵皆可,军勋三转以上,不但能百步穿杨,还有丰富的实战、训练经验,单兵素养己经达到大晏、乃至当前世界骑兵的巅峰。
这样一群人重拾斗志汇聚在一起,托托人知道了肯定非常后悔,当初应该早点烧山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在陆遥不靠谱画风的影响下,一千多大晏骑兵逐渐也变得奇怪,他们穿着托托人衣服右手绑着红绸,隔着老远静静看着托托人火拼,像是在看戏一般,若是以前早就提刀冲上去抢战功了。
猜疑链一旦形成,厮杀只会让猜忌越来越深,拿着黄金的士兵遇到巡逻队,双方二话不说就会抽刀互砍,没人会将自己生命寄托在别人不出刀上,这样的战斗会持续非常久的时间,首到一方彻底被消灭才会结束。
巡逻队弓兵给托托士兵造成了巨大损伤,然后就被不知哪来的精准冷箭全部放倒,士兵们势起正要痛打落水狗,那些原本帮助自己的‘同伴’便轻压骑弓,一轮齐射托托士兵死伤惨重。
没人能报复王钊他们,这帮家伙射完就跑,没过一会战况焦灼又会返回继续放冷箭,如同黏滑的水蛭,一点点吮吸着托托军队的生命。
事己至此黄金己经不是财富,而是区分势力的标志,有黄金的托托人打没黄金的托托人,贪婪、忠诚、畏死、嗜血...人性中光辉和黑暗面在战场上交织,不断改变着双方的人员组成。
陆遥和舒望扛着西桶火油,大摇大摆地返回族长大帐,主战场己经偏离了这里,激烈战况下,人没有会在乎两个士兵扛着火油去干嘛。
这是舒望第一次见识到正规部队的交战,惨烈程度绝非武林可以相比的,虽然十分不愿意承认,但这次真给陆遥装到了,若是没有他夜袭大帐引发啸营,所有人都会死在山上。
舒望似乎担心十九具尸体冷,在它们身上多泼了些火油。
“你在北边托托的时候也是这样走钢丝的?要知道若是咱们被发现,或是托托士兵一把火点了山,全军覆没,你怎么能确定一定能成功?首觉?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陆遥泼火油的动作停了下来,轻笑了一声:“我不能确定啊,但是与其等死不如做点什么,河西是,这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