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的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碎金。~小-说+C!M^S· !免?费+阅?读!
伏萧百无聊赖地在府中闲逛,路过花园时,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笑声。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发现江绵绵正蹲在花丛中,聚精会神地盯着一只迷路的蝴蝶。
那蝴蝶像是被什么吸引,在江绵绵指尖徘徊,她双眼放光,小心翼翼地伸出另一只手想要轻轻触碰,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小蝴蝶呀,你是不是找不到家啦?”模样憨态可掬。
伏萧双手抱胸,倚在一旁的树干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故意调侃:“怎么,还想跟蝴蝶聊家常?”
江绵绵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蝴蝶振翅飞走了。她有些懊恼地站起身,瞪了伏萧一眼,腮帮子鼓得像只河豚:“都怪你,把小蝴蝶吓跑了!”
伏萧原本只是想打趣她,却见江绵绵这般生动的反应,不禁微微一怔,江绵绵此时满脸的嗔怪,那灵动的模样竟让他心头莫名一动,然而他下一秒又迅速恢复成那副不屑一顾的高傲模样。`l^u_o¢q`i\u.f_e?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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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伏萧抱臂斜倚在江府回廊的朱漆柱旁,冷眼看着绵绵披着单薄外衫,提着竹篮冒雨冲进庭院。她绣鞋踩在青石板上溅起水花,发梢湿漉漉贴在脖颈上,怀里却小心翼翼护着一团灰扑扑的东西。
“你大半夜发什么疯?”伏萧微微皱起眉头,清冷的声音在风雨中传出老远。
伏萧指尖燃起一簇灵火照亮雨幕,却见绵绵哆嗦着掀开竹篮破布,露出一只浑身湿透的幼猫。那幼猫的身体瑟瑟发抖,后腿上有道狰狞的血口,殷红的鲜血混着雨水,不断地滴落。+x-k,a¢n+s¢h-u+j_u?n+.~c\o¢m^
绵绵顾不得擦脸上雨水,径首奔向厨房:“劳烦举着灯!”那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急切。
不知为何,伏萧竟鬼使神差跟了过去,看她在暖黄光晕里翻找药箱。
那只幼猫在她的膝头发出细弱的叫声,仿佛在向绵绵寻求安慰。
绵绵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中衣的袖子撕下,动作干脆利落。她轻轻沾着药酒,小心翼翼地为幼猫擦拭伤口,动作轻柔,眼神中满是怜惜与疼爱。
“这种野猫活不过今晚。”伏萧故意踢了踢竹篮,眼神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当看到绵绵猛然护住篮子,那紧张的神情,顿觉有趣至极,“你不如省省力气。”
“那也要试试!”绵绵突然抬头,湿发下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伏萧瞳孔微缩,他忽然发现这凡人女子有种可怕的本事——当她仰起脸专注看着什么时,连檐角滴落的雨珠都变得温顺起来。就像此刻,她捧着幼猫的模样,竟让他想起百年前在昆仑雪巅见过的,那株迎着暴风雪绽放的雪莲,纯洁而坚韧。
他的心里莫名有些烦躁,冷哼一声,“随便你。”说完,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只留下一串在雨中渐渐模糊的脚印。
第二日清晨——
晨光如蜜,斜斜地洒在江府庭院的青石板上。
绵绵蹲在廊檐下,正用草茎逗弄着竹篮里的小猫。那幼猫后腿的伤口己被细布裹好,此刻正用毛茸茸的爪子扑棱着草尖,发出奶声奶气的“喵呜”声。
“你看呀,它真的活过来了!”绵绵听到脚步声,仰头冲着伏萧笑,鬓角的碎发被晨风吹得微微晃动,眼底盛着一汪碎金般的光。
她将小猫托在掌心举高,小猫的尾巴扫过她手腕,蹭得她咯咯首笑。
伏萧脚步一顿。
那猫竟真的活蹦乱跳——灰扑扑的绒毛被梳理得蓬松,琥珀色的眼珠像两粒剔透的琉璃,全然不似昨夜奄奄一息的模样。
他抿了抿唇,喉咙里挤出一声冷哼:“不过是运气好。”
话刚出口,小猫突然从绵绵膝头跃下,蹿到伏萧脚边,用脑袋蹭他墨色靴面上绣的银纹。伏萧浑身僵硬,垂眸盯着这团毛球,竟不知该抬脚甩开还是后退。
“它喜欢你呢。”绵绵托腮轻笑,目光扫过他紧绷的下颌线,“你看,连小动物都懂得分辨人心。”
伏萧心头猛地一跳。
晨光里绵绵的笑容太晃眼,就像清晨的第一缕破晓天光——纯粹到刺目,偏又让人移不开眼。他倏地背过身去,衣袖带起一阵疾风,惊得小猫缩回绵绵怀里。
“无聊。”他冷着脸疾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