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鎏金烛火在暴雨拍打窗棂的震颤中倏然熄灭。*s¨i¨l/u?x_s?w·./c?o\m~
绵绵猛地捂住心口。
心口猝然炸开的剧痛让她撞翻青玉案上合欢酒,琥珀色酒液泼洒在冰玉地面。
那金色蛊纹如同附骨之疽,正被血灵草的药力一寸寸逼出,每消失一分,她的痛苦便增添十分。
“夫人!”容瑾见状,急忙伸手想去扶住她,却被绵绵用力甩开,那尚未愈合的伤口瞬间崩裂。
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呃啊——”
绵绵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烛火在穿堂风中明灭不定,容瑾苍白的脸在闪电中忽隐忽现,他踉跄着要去扶那摇摇欲坠的人儿。
“呕——”
一口黑血喷在冰玉地面。
当蛊毒被彻底解除的那一刻,绵绵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想起与容瑾成婚的日子,想起曾经与他同床共枕、耳鬓厮磨的夜晚。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自胃部猛地蹿升,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在狠狠搅动她的五脏六腑。
“呕——”终究是没能忍住,绵绵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
她的指甲深深抠进心口,仿佛要将这段令人恶心的过往都剜出来。
“快去找灵医阁......”容瑾朝旁边的弟子嘶吼,却在抬首瞬间被绵绵眼底翻涌的恨意钉在原地。
“你这个恶魔!”绵绵双眼通红,泪水夺眶而出,冲着容瑾怒吼,“居然用蛊毒控制我的感情,让我像个傀儡一样爱你!”
话音刚落,她再次挥手,蕴含着强大灵力的一掌狠狠拍向容瑾。·x!j?w/x`s.w!./c\o.m`容瑾躲避不及,被这一掌击穿左胸,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后飞出数丈之远。
伤口彻底开裂,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他的霜纹长袍。但他顾不得许多,强撑着站起身,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目光紧紧锁住绵绵:“夫人……”
“别这么叫我!真恶心!”绵绵怒目圆睁,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仿佛要将内心的痛苦和怨恨都发泄出来。
那些对沈淮之恶语相向、甚至动手的场景,此刻像一把把利刃,割扯着她的内心。
她转身,毫不犹豫地朝着门外跑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找沈淮之。
旁边的弟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
原本整齐站立在一旁伺候的他们,此刻有的瞪大了眼睛,有的张着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
谢景明站在人群的边缘,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欣喜。他心想:“哼,容瑾,你也有今天。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宗......宗主......”弟子们看到容瑾身上流着血,染红了地面,顿时慌了神。
他们从未见过宗主如此狼狈,如此虚弱。
“快,快扶住宗主!”一名弟子喊道,众人急忙围了上去。
身后两个小弟子扶起撞翻的青铜烛架,燃烧的鲛油泼在青玉砖上,将绵绵摔碎的药碗残片照得鬼火森森。
“宗主!”又一弟子上前,赶紧施展灵力为容瑾止血,却见那血水竟泛着诡异的金芒。,+新?!完?本&+神?站?%? ?最t31新^a章-节°%更/??新£$?快?¢¨
容瑾一把推开他们,声音己经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别管我,快去追!别让她离开我!”
弟子们闻言,不敢违抗,只得纷纷跑出去追绵绵。
容瑾看着绵绵离去的背影,染血的指尖抠着门框站起身,伤口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夫人......”他的身躯摇摇欲坠,每迈出一步,都似用尽全身力气。
鲜血从他身上各个伤口,汩汩涌出,在身后拖出蜿蜒扭曲的血印。
他边走边颤抖着抬起手,银蓝色的灵力在指尖闪烁,朝着伤口涌去,可如今他失去内丹,这虚弱的力量仿若风中残烛,灵力触碰到伤口,如泥牛入海,被汹涌的鲜血瞬间冲散。
“咳咳咳......”容瑾踉跄着扑入雨幕中。
身后追来的弟子捧着药匣嘶喊:“宗主!灵医说再动灵力会......”
“滚开!”容瑾挥袖震开搀扶的手。
此刻他的脸色愈发惨白,雨水混着血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目光死死锁住绵绵离去的方向,咬着牙,那执拗的身影,在风雨中蹒跚前进,一步又一步。
霜纹长袍吸饱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