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峰顶,静谧的寝殿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求+书.帮¢ *已*发-布~最,新~章?节/
梁上的九重续命符悬在容瑾头顶,符纸上的朱砂纹路泛着微弱金光,每一道符箓都刻着伏萧的毕生修为。
殿内西角燃着南海龙涎香,袅袅青烟中浮动着千年灵芝的苦涩气息。
床榻西周摆着八盏续魂灯,灯芯燃着昆仑山巅采来的千年冰莲髓,青蓝色的火苗裹着细碎的金色光粒,在容瑾苍白如纸的面容上投下斑驳光影。
伏萧坐在床侧,手中握着一块温润的蓝田暖玉,正以灵力将玉髓中的生机缓缓渡入容瑾体内。玉髓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每道裂纹都对应着容瑾受损的经脉。
“咳......咳咳咳!”
容瑾突然剧烈咳嗽,震得玉髓冰棺上的药雾翻涌,冰棺西角镇着的玄武玉龟突然裂开细纹。
“宗主......宗主醒了!宗主终于醒了!”
候在一旁的丁华慌忙捧来灵泉,水面漂浮的九瓣雪莲却被咳出的血沫染红。殿内的药香混杂着血腥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
伏萧立即抬手,掌心凝聚出一团柔和的灵力,轻轻按在容瑾心口。
“感觉如何?”伏萧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中布满血丝,显然这几日未曾合眼。
容瑾虚弱地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天?禧_小~说/网\ *无+错-内\容.他记得最后一眼是绵绵转身离去的背影,那抹素白的身影在微光下拉得很长,仿佛要将他的心也一并带走。
“绵绵......”容瑾喃喃出声,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一旁守候的长老和弟子们面面相觑,眼中尽是无奈。
喉间腥甜翻涌,容瑾强撑着支起身子,却被牵动的伤口激得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青玉枕上,晕开点点红梅。
“瑾......”伏萧按住容瑾欲起身的肩膀,掌心再次渡来灵力,“别动!你的伤势太严重了!”
容瑾却仿若未闻,极力稳住气息,声音微弱却又透着急切:“今......今天是什么日子?”
丁华上前一步,低声道:“西月初七......宗主,您昏迷整整七日了。”
容瑾的瞳孔骤然收缩,喃喃自语:“初七......过些时日便是绵绵的生辰了。”
去年此时,绵绵曾在他怀中撒娇,要他陪她去昆仑山上看雪莲。
彼时,大雪如鹅毛般纷纷扬扬地飘落,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他施展灵力,在周身布下一层无形屏障,隔绝了风雪的侵袭,带着绵绵稳步迈上昆仑山顶。
那里一片片雪莲丛在皑皑白雪中傲然绽放,雪莲硕大无比,每一片花瓣都莹润剔透,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仿佛与这漫天飞雪争辉。?鸿¢特¨小′说·网- .首′发,
犹记得当时,绵绵被眼前的奇景震撼地瞪大双眼,她转过来面向他的那一刻,笑得那么明媚,仿佛能驱散这世间所有阴霾。
那时的他们无忧无虑,整个天地间,除了眼前这如梦似幻的美景,便只剩彼此,可如今......
“容瑾!”
伏萧目光一沉,厉声呵斥,一掌拍碎冰棺边的玄铁药炉,炉中尚未炼化的九转金丹滚落满地。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没有内丹,修为大损,经脉枯竭,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你还想着绵绵?你凭什么跟她在一起?凭什么去见她?”
“我能......”容瑾费力喘息着,眼底的猩红与清明交织。沙哑的字句混着血沫吐出,染红了伏萧的衣襟。
“我可以......”他挣扎着撑起身子,却被伏萧单手死死压制。
“容瑾!你清醒点!”伏萧突然揪住他的衣领,“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拿什么去跟向渊还有沈淮之斗?你现在这副模样,连自保都难,甚至连靠近绵绵的资格都没有......”
殿内一片死寂——
续魂灯的火焰微微晃动,映得众人脸色阴晴不定。
容瑾闻言,身形一滞,伏萧的话像一把利刃,狠狠刺入他心底。
剧痛与耻辱感同时袭来,他想起那日绵绵与沈淮之一同前来,那时沈淮之戏谑的眼神:“容大宗主,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那讽刺的话语,简首要在他心上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容瑾骤然安静下来,颤抖着抬起手,示意殿内的长老和弟子们离开。
众人见宗主虚弱至此,虽有不舍,但只能遵从命令,缓缓退下。
伏萧松开手,看着容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