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沈立远回到兰馨阁,陈侍妾立刻从床上坐起来:“老爷,老太太怎么说?”
沈立远避开她的目光,声音有些疲惫:“老太太说……怡芳年纪还小,不适合离开母亲。`丸~夲!鰰`戦· ·追¢蕞?辛^蟑.截!”
“不可能!”陈侍妾尖叫起来,“一定是嫡系从中作梗!”
沈立远皱眉:“够了!这事到此为止。”
陈侍妾瘫倒在床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知道,这次的机会彻底失去了。
兰馨阁内,一片寂静。
檀香升腾,掩盖不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
沈立远站在床前,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陈侍妾身上。她脸色苍白,眼中含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被角,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老爷……”陈侍妾微微抬眼,声音轻若蚊呐,带着几分哽咽,“妾身知错了。”
沈立远眉头紧锁,伸手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他看着陈侍妾这副模样,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无奈:“我让人进你院子,是为了让你好好养身子,你倒好,非要闹个天翻地覆。”
“妾身只是害怕……”陈侍妾说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滑落,“害怕老爷不要我了。这些日子,老爷都不来看我……”
沈立远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5?d/s,c*w¢.?c?o′m?他伸手替陈侍妾擦去泪水:“胡思乱想什么,好好养着身子才是正经。”
说着,他端起桌上的鸡汤,一勺一勺地喂给陈侍妾。汤是刚熬好的,还冒着热气,香气四溢。
陈侍妾小口小口地喝着,眼角的泪痕还未干透,看起来更添几分楚楚可怜。待喝完整碗汤,她拉住正欲起身的沈立远:“老爷且慢。”
“前院还有事要处理。”沈立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老爷,妾身有话要说。”陈侍妾咬了咬唇,欲言又止的模样,“妾身如今身子不好,怕是没精力照顾五丫头了。”
沈立远的动作顿住了,眉头微皱:“你这是何意?”
“妾身想着,不如将五丫头送到夫人院里去。”陈侍妾低垂着眼,声音越发轻柔,“夫人心善,定能将五丫头教养得好。”
屋内沉默片刻。
良久,沈立远只说了句“我知道了”便转身离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院门外。
陈侍妾目送他离开,眼中的泪意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算计的神色。
不多时,沈书雅和沈悦芳闻讯赶来,站在床前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娘,为何要将妹妹送走?”沈悦芳红着眼问,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妹妹还小,离开娘亲会害怕的。/嗖?艘-小/税¢蛧/ ·追?蕞_歆`璋*結*”
陈侍妾不耐烦地挥手:“大人的事,少管。出去,都出去!”
待儿女离开后,陈侍妾望着床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要的是儿子,不是女儿。与其养在身边无用,不如送去主院,看看那位贤惠的夫人会如何应对。
主院里,檀香缭绕,气氛却与兰馨阁截然不同。
周夫人正在绣花,见丈夫神色凝重地走进来,便放下手中的绣活,温柔地问:“老爷这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沈立远在椅子上坐下,犹豫片刻,将陈侍妾的请求说了。
周夫人闻言轻笑一声,语气平和:“原来是这事。我早就想到了,已经找了两个专门照看孩子的婆子。明日就送过去。”
沈立远一愣,没想到夫人早有准备。他看着妻子温婉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第二日一早,春雨带着两个婆子去了兰馨阁。
陈侍妾见状大怒,抓起手边能抓的东西就往地上摔。瓷器碎片散落一地。
春雨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陈侍妾好大的威风。夫人说了,你既然要摔,那就自己补,补不起就空着。”
芷柔听闻此事时,正在自己院子里绣荷包。她放下手中的绣活,不禁感叹:“娘亲这手段,越发厉害了。”
从前那个温婉的母亲,如今也学会了凌厉果断。这福宁府的环境,当真能改变一个人。她想起母亲刚来福宁府时的模样,再看看现在,恍如隔世。
柳青荷在一旁收拾绣线,见芷柔出神,便拿起绣到一半的荷包问:“姑娘,这荷包一面绣熊猫一面绣老虎,是为何?”
芷柔回过神来,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因为四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