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郅以询问当年刘侧妃下毒谋害郡王妃之细节为由,提出拜见郡王妃。o<,5o2?4~$?看@书μ× @@^免?&费\阅¨@读μ
乍一听此话,萧诚便觉头疼,并不想让婉娘与沈郅见面。
倒不是不愿让衒机司询问,只是他一想到婉娘如今的模样,就觉得她恐怕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郡王有些犹豫,丁六却不然。
他越发得通透,也越发坚韧起来。哪怕母亲一辈子都不认他,动辄打骂诅咒,他也不希望就此糊里糊涂放过当初害了母亲与自己的真凶。
有了丁六周旋,萧诚亦放心许多,于郡王府内设下简单家宴,陪伴郡王妃与沈郅见面。
屋中除却这寥寥几人,唯余各自的心腹,张氏十分不耐烦与衒机司见面,可她如今在府里的话语权早不比当初,只能臭着张脸坐在一侧,全程闭口不言,扭头不愿去看。
衒机司所问者,皆是刘侧妃在府中行事细节,起初由嬷嬷代为回答,待问了小半个时辰后,张氏的脸色越发难看。
她不觉得曾经那刘氏能掀出什么风浪来,即便是她投毒,为何同样中了毒,寰儿却健康无虞,唯有那孽子一脸黑斑,不是生来不祥,不受老天待见,还能是什么!
就是那孽子招来了衒机司,方才生出这般多的琐事!
张氏尤其想到认回这孽子的主意八成就是沈郅撺掇了郡王的,对他越发仇视,看他就像看杀子仇人。·x`i¨a?o*s¨h,u.o¢y+e¢.~c-o-www.
如此看着,张氏的视线忽然自他的身上,转到身后一个身着青衣的姑娘身上。
原先这姑娘似乎就随衒机司一同行动,只是不知为何,她每每只能瞥见一片衣角,亦或是低垂的脸,总之是十分不起眼的。
这一回,江春和发现了郡王妃的视线,她一反先前躲避之态,反而悄悄抬起了脸,余光偷偷打量着对方的反应。
张氏瞧了会,忽然坐首了身体,仔细打量起不远处那精致俏丽如瓷娃娃般的脸。
不知怎的,她竟从中看出了一丝熟悉。
曾在东宫协理宴会时,她似乎就见过一个如此相貌的,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后来那姑娘长大,名动洛京,却出落成了另一副风雅谪仙的模样。
若非她曾在对方年幼时见过一面,根本不会联想到这张脸。
可那一家子人,都死绝了才是!即便是二姑娘侥幸多活了几年,最后不一样葬身火海?
张氏不免生出些自我怀疑,这世上样貌相似之人何其多?那事发生时,自己己嫁入郡王府,不是东宫女官,管那么多作甚?
正想着,她的双眼又骤然爆发出一阵诡异的光芒,险些站起身来。?x¨x*i.a,n?g*s+h¢u`..c+o?m\
张氏的视线重新落到沈郅身上,眼里略过一抹疯狂。
——当众说出去有什么意思,这样有意思的事,哪怕尚不能确定,相信沈郅也愿意用一切同自己做交换。
她要用这个秘密,去换丁六的命!
生出主意后,张氏的心态亦发生了转变,不再那般不耐,施施然坐在椅中。
殊不知,她的反应不仅落在沈郅与江春和眼中,亦落到了有心之人眼中。
……
待衒机司询问后,天色己近黄昏,萧诚客气地留下众人在王府用膳,张氏则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中。
一等回到屋中,她便再也遮掩不住眼中的精光。
“快,给本妃研墨,你,你去取纸笔来!”
贴身的几名大丫鬟虽不知王妃为何突然如此着急,仍是迅速干起活来,不敢多问一句。
张氏迅速写下两行字,墨迹一干,便取了信笺密封,驱赶了所有丫鬟,只留下心腹的陪嫁嬷嬷,压低了声道:
“此信务必悄悄送到衒机司沈郅手中,切记莫要让郡王知晓!”
“老奴省得,王妃且放心!”
陪嫁嬷嬷最是衷心,并未假手他人,立刻想办法办成此事。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天色依然昏黑起来,厨房忙碌着为客人以及府中的主子传膳,老嬷嬷立在院中,打着替郡王妃监督下人行事的旗子,守在垂花门下。
仆从们不知真假,对嬷嬷十分恭敬,唯有一名后厨的小厮手脚毛躁,捧着汤盅没走稳,路过垂花门时忽然脚下一歪,险些撞翻了老嬷嬷。
滚烫的汤汁霎时溅上老嬷嬷手背,烫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劈手便给了小厮一巴掌。
“你怎么做事的!如此毛手毛脚,也不怕碍了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