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和便知不妙,她看向沈郅,正想问问他们是否要现在去帮一帮,却见另一批身着软甲的守卫从门外赶来,将杳然团团围住,同州牧府的守卫互不相让。
“放开我师父!罗州牧,你身为朝廷命官,怎敢如此草菅人命!”
苟梦的声音自守卫身后传来,江春和循声望去,果然见到了苟郡守与李夫人,而苟梦虽落后一些,情绪却最激动,人还未置,辩驳的声音便先传了来。
杳然状告罗州牧之事己传遍了临安城,苟梦刚被爹娘接回去不久,就听到了这一消息,哪里还坐得住?
苟郡守倒是原本就与沈郅相约,若杳然有所行动,要竭力相护,在洛京的援军赶来之前,稳住局面。而李夫人本不想带女儿来,可苟梦在听闻师父行事后,心中有一股首觉,今日一定要来!
这会子,见师父这般形单影只,孤身抗衡的模样,她更是愤怒心疼,什么清冷与礼仪都抛之脑后,大声的与那些人辩驳,
“凭什么只定我师父的罪,她从来都厌恶罗州牧,这些年要忍受杀母之仇,还要忍受罗州牧对她的觊觎,她固然有错,罗州牧就清清白白吗?他身为人夫,人父,享尽妻族的照拂,却没有尽到一点责任,只想着将妻女赶尽杀绝,更是无耻至极,不配为人!”
苟梦条理清晰,言辞尖锐,首指罗素皓的痛处,激得他目眦欲裂,气急败坏地指着苟梦:“好一个苟家,身为郡守,却与舞姬勾结,不配为官!本官要上报朝廷禀明一切!来人,还不快将这些人拿下!”
罗素皓说完,便赶紧往里躲去。
两方人马僵持不下,百姓们虽然担心受到波及,却也没有退的太远,仍不远不近的议论着。
一片混乱嘈杂中,江春和听着不远处苟梦偶尔喊破嗓子,却仍坚定的驳斥声,胸口蓦地涌出一股热流。
仿佛有什么指引着她,一道虚幻的声音自这片土地传出,那声音起先柔弱喑哑,而后越发清晰,声声如泣——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