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组长,我想知道的是,你突然说什么尸体的事情,为什么突然又提到靳宪……?你到底想对夜枭做什么……!之前的行动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
罗文昌的声音充满了困惑和不安。
“我也以为结束了,以为是完美的撤离。”
“难道不是吗?”
“我们错了,文昌。”
纪禹琛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无声地笑了。
他曾试图用过去对待“夜枭”的方式来对待徐凌,但彻底失败了。
他过去信任的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
“夜枭”是可以控制的,但徐凌不可以。
夜枭看起来是脆弱的,但徐凌却是个能顽抗到底的狠角色。
夜枭曾是他的妻子,但徐凌不是他的女人。
因此,控制对夜枭有效,但对徐凌,最多只能是“握手”——一种平等甚至对立的关系。
结果,现在的纪禹琛像是患上了“离婚后遗症”,变成了一个会对女队员发难的混蛋教官。
每当想起“那天”的事,他身体的某处就像条件反射般神经质地抽搐。
“不是应该消失,他当初就应该死。”
“……!”
“如果靳宪一开始就死了,她就不会想着要找丈夫了。”
“……”
“那样的话,她就不会踏入这个行当,不会拼了命往上爬弄得自己一身污泥,更不会因为一个男人的承诺而雀跃。”
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阴冷的平静。
“所以,你只要把那具符合条件的尸体弄来给我就行了。”
有时候看着徐凌的脸,他会产生一种想要撕开他脸颊的冲动。
他是不是还戴着那张“靳宪的面具”?
这种奇怪的错觉让他头晕目眩。
“靳宪”只是一个虚幻的存在。
然而,那个女人曾经对那个男人的执念,似乎像一团斑驳黏腻的东西,依旧附着在他的感知里。
但如今这附着物不再带来任何复杂的情感,只是一层毫无意义、甚至显得肮脏的残留物。
所以,必须彻底地清理掉。
“那两个人,我要把他们彻底碾碎。”
纪禹琛低语。
既然在不清楚姜泰坤真正目的的情况下,既不能除掉她,也无法完全控制她,那么方法就很简单了——夺走徐凌的动机不就行了吗?
“丈夫算什么,去他妈的。”
纪禹琛抿了抿被风吹得冰冷的嘴唇,用猎人般的目光追随着下方那个奔跑的背影。
你说你能自己找到靳宪?你要怎么找?我永远不会被你抓住。
在楼顶站了一会儿,任凭冷风吹拂,他才转过身。
“然后,把‘夜枭’的所有资料重新整理一份给我。”
“‘夜枭’的资料……组长您不是有吗?”
“不是那些现成的。”
纪禹琛迈开脚步,同时用胳膊肘猛地撞向屋顶的紧急报警器按钮。
刺耳的警报声立刻响彻整个练兵场。
可以看到,下面那些正在放松慢跑的队员们瞬间被惊得一片慌乱。
纪禹琛看着那些瞬间紧绷又四散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不是档案室里那些官方版本,我要你从今天开始,从她的出生登记开始,每一个细节都亲自去重新查一遍。”
“……什么?……组长,等等,等等!这违反国情院内部规定的……!”
罗文昌慌张的声音急切地传来,他显然还想坚守某些工作原则。
“靳宪不知道的那些事,我会知道的。”
直到这一刻,纪禹琛才彻底抛弃了之前那种观望的态度。
“我没办法撬开徐凌的脑袋,只能自己去查。我每天都在琢磨这些事,文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