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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用冰冷的声音断然拒绝了这个话题。
“过去的东西为什么要再拿出来看?只会让人恶心,连饭都吃不下。”
他鼻息微重,眼神像高耸的冰墙一样锐利。
就她亲身经历所知,纪禹琛这个人,似乎对任何事物都没有长久的留恋,就像一个随时准备抽身离开的人。
如果说有什么例外,大概就是“地狱周”训练时他一直不离身的那把手风琴吧。
但即便是那把琴,训练一结束,他也会毫不留恋地扔进杂物堆。
他甚至在点名时,都只是看着队员胸前贴的名牌念名字,从不费心去记。
对自己亲手训练的队员,他毫不掩饰那份疏离和漠不关心。
“徐凌队员,你也别老是回头看过去。¢齐.盛+晓`税~枉_ +毋′错\内.容-”
“……”
“因为我看得很清楚,那里什么都没有。”
纪禹琛避开她的视线,望向下方只有一片苍茫白雪的悬崖。
那是一个固执男人的、带着防御性的眼神。
几片雪花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如同画一般精致。
看着他那似乎隐藏着复杂情绪的表情,徐凌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医务室里短暂感受到的那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是啊……
被曾经信任的伴侣背叛,那种滋味,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仿佛一夜之间人生就变得残缺,永远无法复原的绝望,曾经的爱以侮辱的方式回馈、狠狠扎进心底的瞬间……
!那是一种足以彻底摧毁一个人的暴力。
徐凌想起自己的遭遇,苦涩地咬紧了牙关。
所以,周围的人才会那样议论她吧。
也许,正是因为纪禹琛也经历过类似的失败,才让她此刻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人性和亲近。
这种基于共同伤痛的连接感,似乎比想象中更强烈。
“阿嚏——!”
徐凌接连打了几个喷嚏,随后更加用力地向他怀里缩了缩,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每次张嘴呼吸,呼出的热气都会濡湿她戴着的头套边缘。
最后,她不得不把头套拉到下巴以下,才能顺畅地吸气。
才一会儿工夫,她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
明明被裹在羽绒服里,不知为何身体却感觉越来越麻木和疲惫。
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皮变得沉重,就在意识即将模糊的那一刻,啪——!
脸颊上传来一阵刺痛。
“徐凌,醒醒!继续说话,动动嘴!”
“是……?”
“要是说话变慢,或者神志不清,教官会继续打醒你。”
“我没事……”
“别逞强了,你现在的呼吸都变慢了。”
不知何时,他的手指已经探在她的人中上,纪禹琛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客气地捏揉着她的脸颊。
他不停地拉扯、按压她的皮肤,试图促进血液循环。
“别放松,打起精神来。”
“你知道的,我没吃东西……一直只喝水……”
他说坚持住的时候,她以为只要等着救援队就好,但事实证明,用早已透支的身体来对抗低温和倦意,远比想象中困难。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明显变慢了,肌肉也越来越僵硬。
一种比之前独自在山里时更沉重、更令人绝望的疲劳感正将她吞噬。
不行啊……
我还要进特保组,还要做很多坏事……
为此必须一直监视纪禹琛……
我老公还在给我添麻烦……
徐凌的思绪开始变得迟缓而混乱。
她用力摇摇头,想甩掉那阵阵袭来的睡意。
“可是,教官……我觉得我的嘴冻得快动不了了……我想歇一会儿,别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