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看到谁了……
有人在哭。
有人……
站在火光里……
纪禹琛像尊石膏像一样,一脸僵硬地拿起了手机。
“组长,打这种没用的电话是会被处罚的,”电话那头传来部下的声音,“组长,说是夜枭偷了警车……!”
“什么?”
他的脸猛地皱了起来。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才签了字,保证不会再出任何意外。
纪禹琛立刻像是要挣脱病号服的束缚一般,猛地拉了拉衣领,站了起来。~白·马+书¢院~ `蕪*错+内.容-
“但是她去了新化医院……!”
“……”
“总觉得她是因为想念组长您才会这样,我们已经先做了初步处理。”
“哈……”
一声沉重的叹息从他口中逸出。
原本萦绕心头的噩梦,不知不觉间竟被“夜枭”这三个字推到了脑后。
话说回来,她还偷了警车,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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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病房里的个人物品一股脑儿塞进了包里。
等她回来后,他会与她温存相守,把分离的这段时间都匆匆填满。
绝不会再让她触碰到他伪装的那一面。
他们会没事的。
他想,他们会的。
他再也不会让她一个人等待了。
但是从刚才开始,他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要想静静地等待,并不容易。
纪禹琛又找来了轮椅,反复思量着。
徐凌说过,他们,现在会没事的。
——————
徐凌像蜕皮一般,把衣服一件件扔在地上,走进了浴室。
哗啦啦——在奔腾不息的水流下,她冲洗着满是尘土和汗渍的身体。
如果不把被冲击和惊吓冻住的脸颊这样用力搓打,那个眼神锐利的他就不会立刻发现异样。
她的手指像冻伤了一样,从刚才开始就僵硬无比,也感觉不到体温。
仿佛自己戴着失灵的感官器官一般,她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下耳光。
湿透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但她的脑子里却像是一片空白,呆呆地望着水流。
“……”
真的……这可能吗?
那两个人,怎么看都是完全不同的人。
从声音、身材、到外表,差别都太大了。
纪禹琛是混血,靳宪是纯正的c国人。
靳宪体毛较重,但纪禹琛却像无毛症患者一样干净。
靳宪很多情,但纪禹琛是个只会把她推开的男人……
一种不敢相信,又觉得绝无可能的怀疑,依旧盘踞在她心头。
“怎么会……怎么会,那是两个人……”
水流针刺般打在身上,她宁可迟钝一些才好。
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这听起来一点也不好笑。
这是她最近听到的最荒唐的一句话。
靳宪是第一个教会她爱的人,现在还和她分手了。
如果他真的是纪禹琛的话……
如果说,教官,这个曾经的主犯和帮凶,就是她突然消失的丈夫……
“啊……”
她扶着冰冷的瓷砖,无力地滑倒在地。
哗啦啦——
拍打在她身上的水流像是无声的指责,浸湿了她纤弱的肩膀。
她的身体像一只受惊的刺猬般蜷缩起来,止不住地颤抖。
那么,这一切都是故意的吗?
从对她表示关心,到亲吻,再到makelove……
“纪禹琛”这个名字,只是他另一次行动的代号吗?
她越想越喘不过气来。
一旦开始的猜疑,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她的胸骨仿佛要被这沉重的疑云压碎了。
“你,那时还拿我和你丈夫做比较。如果我一定像你丈夫的话,那我也是你丈夫的候选人之一?连身体都要翻来覆去确认的丈夫,那混蛋长这样?睁大眼睛看清楚。”
“我以为你只是笨,怎么又天真起来了?你真的觉得你会分不清和别的男人上床的感觉吗?因为是爱,所以可以用感觉来区分?”
他曾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像一股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