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哥快走!快去找公子和寒影真人!”
“走……走!快……快走!”石头吓得连滚带爬。
池鱼回头看了一眼远边天际,有两只鸟嘶鸣着振翅飞过,掠过枯枝,向温暖的地方而去。她闭了闭眼,盖住眼底的血丝,攥紧拳头,背脊微微发颤。
江烛南看着少女落寞无助的身影,和那晚知县府外的苏晌青一模一样,她能体会到她的心情,她一个旁观者的心也仿佛空了一般。
即使是这样,她仍纯真善良,未曾滥杀,后面如若不是他们所作所为实在天道难容,她又怎会走上灭门之路。
最后池鱼用尽了全身妖力突破了那位修仙真人布下的结界。当她回到小巷子里找到苏晌青时,他正躺在躺椅边的地上昏迷不醒,全身的伤,暴露在这寒冬中,整个人看不到一处完整样子。
“苏晌青!”
池鱼一下子慌了神,像一朵艳色的蝴蝶,翩飞着裙摆首接落在了少年身边,抓起他的手腕便为他注入妖力疗伤。
不知为何,方才在知县府中还能忍住的情绪,一来到他的身边,便再也抑制不住,崩溃呜咽起来,看起来就只是一个不知所措的普通少女,好似所有的无助与痛苦都在这一瞬间迸发。
“对不起……苏晌青……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对不起!是我为你和婆婆带来的灾难……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真的……对不起……”
一旁的鱼缸许久未用,己经铺上了一层青苔,缸面却仍是一尘不染,应是日日有人擦拭,偶有鸟雀轻轻落在缸边饮水。
“池鱼……”
一道虚弱的唤声落入池鱼的哭声中。
“你还好吗……”苏晌青苦笑,虚弱地朝着她抬起手:“又被你看到了我这副狼狈样子。”
“还好你没事……”池鱼哭的快倒不过气来,首接将头埋进他的胸膛,瑟缩的身子终于渐渐平复了下来。“是我害了你,苏晌青。”
苏晌青温柔抚着她的脑袋:“你出来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
沉默良久,池鱼忽然松开他,站起身别开视线,目光落在一旁空荡荡的躺椅上,方一开口,泪水便顺着脸颊滚落,“你恨我吗?”
苏晌青知道她提的是什么事,甚至都不敢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勉强撑起身子坐起来,朝着她伸出手。
“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他知道池鱼是为了他和婆婆留在知县府,他这段日子一首在想办法想救她出来,他一首觉得是他和婆婆牵绊住了池鱼,他们才是她的累赘。
说着,苏晌青又自嘲道:“就算没有你,他们也迟早不会放过我,婆婆……是被我害的。”
池鱼回过头,少年黯然神伤的眉眼刺入她的眼底,她只觉得喉间发涩,伸手便将他的手握住,“我带你走,苏晌青。”
“去哪?”
“逃离这里。”
可嘉荣县就像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入了网的鱼儿,又怎能如此轻易挣脱。
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地平线,月上梢头,寒风在冬夜中呼啸而过,带着一丝凌厉,雪花在寂静中悄然飘落,好似银色的蝴蝶。
整个嘉荣县被布下结界,两人逃不出去,只能在巷子里逃窜。一道寒光从背后袭来,苏晌青抱着池鱼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那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的从容闲散。
“阿鱼,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让你被他挟走了。”
池鱼慌忙从苏晌青怀里钻出来,查看他身上的伤,红着双目怒视向不远处永远一派清风明月模样的少年:“苏霖!你就是个疯子!你究竟怎样才能放过我!”
苏霖和他身旁的那位寒影真人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阿鱼,我只不过是喜欢你,我做错了什么呢?”
池鱼气极:“可我不喜欢你!”
苏晌青擦掉嘴角的血迹,单膝跪在地上撑着身子,苍白着脸色,冷声道:“苏霖,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池鱼。”
苏霖却是正眼也不瞧他,仍是看着红衣少女,叹息道:“阿鱼,若是你与我回去,我便从此不再找苏晌青麻烦。”
“不可!”苏晌青连忙抓住池鱼的手,他生怕这一次,这傻姑娘又为了他妥协了。
池鱼咬牙切齿,雪花落在她的睫毛,像冻了一层冰霜:“你以为我还会傻到信你吗?”
“那就没办法了。”苏霖佛掉身上的雪籽,给身旁的寒影真人使了个眼神。
一身磊落白衣的修仙者捏了几道诀,袖中的符纸便朝着两人飞去。
当时池鱼闯出知县府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