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找整整几月也只找来残卷,剩下半卷一首苦寻不得。
淮阳笑得狭促,“正好我前几日偶得风声,听闻这剩下半个残卷在皇宫,莫不是那顾温扶……”
话还未说完,耳边传来短剑出鞘之声,淮阳立马闭嘴。
江鞠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喝了几口淮阳带来的酒酿,少女的脸颊白里透红,眼中水光盈盈,仿若盛了一汪春水。
清夜轻咳了一声,看向她:“你呢?”
“嗯?”
鞠衣听到提醒才恍然醒过神,埋头在乾坤袋里掏,掏了半天才终于掏出一个深色木盒,盒上刻上了大朵大朵的栀子浮雕,隐隐浮动着栀子暗香。
少女眼眸弯成了月牙,双手奉上木盒递给清夜。
喝醉了倒是没有再那么羞怯,大大方方地道:“给!师父,这是我送给您的!”
清夜以前只喜欢清冷的草木香,从不爱甜腻的花香,可不知何时喜欢上了栀香,甚至他的榻边,都不为人知的插上了一株栀子,就像他隐秘的心事一般,热烈又浓郁。
“剑穗。”
清夜打开木盒,一条秋香色的剑穗映入眼帘。
他心中是欢喜的,不单单是因为收到了她的礼物,还因为这礼物的颜色。
“师父可不要小看这剑穗,这是小师妹去归雁山中,寻到的烟云木,花了整整三个月,将一块木头,削成这飘逸如云的剑穗,可有护剑养剑的功效。”
“我知道。”清夜取出剑穗给自己的冷剑挂上,又将木盒轻轻合上,小心放入袖中。
寒气逼人的凌厉冷剑,在秋香色的剑穗映衬下,倒是添了一丝柔情与旖旎。
“好看!”鞠衣竖起大拇指夸赞,眸子微眯,面色酡红。
清夜定定看着她。
后半夜,大家兴致高,都己经喝的醉醺醺,饶是千杯不醉的清夜,也有了些醉意。
白荠荷笔首定坐着,闭目休息,淮阳歪躺在地上,手中还抱着一坛酒,江鞠衣不知何时拿了淮阳赠的玉竹扇,靠着座椅,将扇子掩在面上酣睡,双手瘫在两边。
清夜失笑,平日里她可从来不会这般模样。
扇面之下,露出少女柔和的下颚,白净的脖颈,乌黑的发丝如云雾般层层铺在胸前。
月色落在她的身后,秋香色纱裙随风飘逸。
一钩新月风牵影,暗送娇香入画庭。
清夜深深凝望着,只觉得心中心动不止。喉结滚动间,俯身上前。
不好!这折扇……
少年觉察出异常,只一瞬,便又心甘情愿地任由自己沉沦。
有违人伦又如何,此刻,他不是他们的师父,他只是清夜。
月色被云雾遮掩,少年怀揣着隐晦的心思,低头,虔诚又温柔地吻了上去。
不止少女身上,少年的发间也溢出了淡淡的,令人不易察觉的栀子清香。
隔着扇面,他心中鼓跳如雷。
他贪恋与她的亲近,心中情愫难以抑制,这一刻天地寂静,仿佛整个世间,除了天际寒玉,只有他们二人。
“清夜。”
一道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传音而来。
清夜瞬间清醒过来,理智终于占据大脑。
当他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做什么时,第二次眼中有了慌乱。
第一次,还是江鞠衣中了魂姑毒,在他面前疼得晕过去时。
清夜转头,怔怔开口,仿佛己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
“师尊……”
……
自清夜生辰过后,江鞠衣三人再未见过他。
清卜真人说他正在闭关修炼,将九州残卷合二为一,交给他们。
“你们师父说,你们也长大了,能独当一面,该自己出去历练了。这次寻灵果,便当做你们的一次锻炼吧。”
江鞠衣三人深信不疑,踏上了寻灵果之途。
一年后。
待清夜从思过崖出来之时,便是得到少女失踪的消息。
“我不信!”
清夜赤目瞪着眼前跪在地上的淮阳和白荠荷,目眦欲裂。
一向清冷无尘的少年,第一次如此失态:“你们找不到,我去找!一年找不到,我找十年,十年找不到,我找百年!”
好不容易……他好不容易熬过了思过崖,让师尊同意他离开宗门!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向她诉说自己的情意!
在思过崖中,他设想过上万遍。
听到他的情意,江鞠衣可能会害羞,可能会惊讶,可能会排斥,可能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