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田晋中每次故意的关心，看透他疲惫后的体谅，还有那一声声得“小羽子”，故意给他留的糕点，在荣山骂他时的维护。

龚庆忽然觉得，这样死掉也挺好的。

从和全性众人打赌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在意生死了。

只是可惜了，他最终还是没有知道真相。

侧过头来，看到的，却是田晋中几乎透明的身体。

龚庆双眼一缩：“您的身体，为什么……明明应该是黑的，为什么会透明……”

他内心忽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

长身直立的青年闯入他的视线。

他立于森罗地狱之前，立于呼啸的血色长河之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声音清冽。

“因为，田老燃烧的，是自己的灵魂本源。”

“龚庆，从此之后，世上再无田晋中，你的目的，注定无法达到。”

人群之中，吕良双眼一缩，差点没忍住冲了过去。

张玄澈身旁，

田晋中神情复杂的抬眼看着双眸通红的张之维，想要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透明的炁无形穿过张之维的肩头。

“只能到这里吗……”田晋中笑了笑，放弃了念头，最后扫视了一圈满脸慌张的众弟子们。

目光落在了没有表情的张之维身上。

自家师兄，他太知道张之维此刻内心的痛苦自责了。

不过，这些年，为了怀义的秘密活，为了师兄师傅的期待活。

此时此刻，他想为自己活一次。

“师兄啊，荣山，你们要为我高兴。”

“这些年，其实我真的很想睡一个好觉。”

呢喃声消散于风中。

田晋中的灵魂化作一个个黑点，骤然消散于原地。

荣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可置信的匍匐爬过来，双手不知所措的抓着那些黑点。

“不！不！师爷，怎么可能！”

他惊恐的朝着张玄澈嘶吼，“大师兄！你快做点什么啊！”

张玄澈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收回了自己的炁。

森罗地狱消失。

天师府重归平静。

这个困住田晋中半辈子的屋子，再无田晋中的半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