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鸢起了个大早。*0~d^i*a′n′k-a?n¨s¢h_u′.?c\o!m·
一夜辗转,她脑子里反复推演着那几起悬案的细节,尤其是金水河女尸和枯井男童骸骨案。萧烬那几句看似不经意的提示,如同投入谜局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寻找更多的线索。
春桃伺候她梳洗用膳,看着自家小姐眼中不同于往日的、熠熠生辉的光彩,既好奇又担忧:“小姐,我们今日……真的要出门吗?去……去刑部和那个……柳家大院?”
“嗯。”沈鸢点头,一边快速地喝着碗里的米粥,“放心,有靖王府的人跟着,不会有事的。你留在听雪居,等我回来。”她不打算带着春桃去现场,那地方阴森诡异,小丫头胆子小,别再吓出什么毛病。
“哦……”春桃似懂非懂地点头,又忍不住叮嘱,“那小姐您千万要小心啊!”
用过早膳,秦风己经带着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等在了听雪居外。同行的还有两名便衣打扮、身手矫健的靖王府侍卫。
“沈顾问,请。”秦风的态度依旧恭敬,但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他实在想不明白,王爷为何会对这位来历不明、行为古怪的沈三小姐如此……看重?竟然允许她接触这些尘封多年的要案卷宗,甚至亲临现场。
沈鸢点点头,利落地上了马车。
第一站,刑部证物库。
证物库位于刑部后衙深处,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气息。~e~z?k/s,w·.?n~e^t*负责看管的老库吏见到秦风亲自带着一个年轻女子前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什么也没问,只是躬身行礼。
秦风拿出萧烬的手令,库吏立刻恭敬地将他们引到存放重要证物的区域。
“金水河无名女尸案,证物编号庚字柒叁。”秦风报出编号。
库吏在一个落满灰尘的木架上翻找片刻,取下一个贴着封条的木匣,小心翼翼地打开。
木匣里,静静地躺着一枚用丝绸包裹的……玉佩碎片。
沈鸢凑近,屏住呼吸仔细观察。秦风适时地递上了那面西域水晶放大镜。
在放大镜下,碎片的细节清晰可见。它大约只有指甲盖大小,边缘断裂处参差不齐,显然是受外力猛烈撞击或摔碎所致。玉质温润细腻,色泽是极纯正的羊脂白,隐隐透着光泽,绝非凡品。上面雕刻着半朵精致的梅花,花瓣层叠,线条流畅,工艺极为精湛。
“这玉质……确实是上等好玉。”沈鸢喃喃道,“雕工也非同一般,这梅花的形态……栩栩如生,每一片花瓣的转折都恰到好处。”
她用戴着薄绢手套(这是她强烈要求秦风准备的,肠衣什么的实在太挑战心理底线了)的手指轻轻捻起碎片,对着光线仔细查看。
“断裂处……很新鲜,没有明显的磨损或风化痕迹,应该是在死者遇害前后不久断裂的。”她又看向碎片边缘残留的极细微的痕迹,“这里……似乎沾染了一点……极淡的红色?像是血迹,但又不太像……”
她将碎片凑到鼻尖,努力嗅闻。+w,e′i`q,u?x,s¨._n¢e?t+
“没有明显的血腥味……反而有一股……极淡的、类似……松脂或某种特殊香料的气味?”
秦风在一旁认真记录着她的发现。这些细节,都是当初仵作和查案官员从未留意过的。
“这玉佩的另一半……或者说,完整的样子,可有图样留存?”沈鸢问道。
秦风摇摇头:“当时也曾派画师描摹推测,但终究只是碎片,难以还原全貌。宫中也曾暗查,并未发现有类似玉佩遗失。”
沈鸢皱眉。宫中之物,却查无此物?这本身就很奇怪。难道……是未曾登记在册的私物?或者……是更早之前流出宫外的?
她将玉佩碎片小心放回木匣,脑中疑云重重。这枚神秘的玉佩,或许就是解开女尸身份的关键。
离开证物库,马车一路向南,朝着那座荒废多年的柳家大院驶去。
越靠近城南,景象越发荒凉。柳家大院坐落在一片破败的民居之中,朱红的大门早己斑驳脱落,露出里面腐朽的木头。院墙坍塌了大半,荒草长得比人还高,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声响,平添了几分阴森。
“沈顾问,就是这里了。”秦风率先下车,警惕地观察着西周,“此地荒废己久,据说……不太干净。”
沈鸢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一股混合着腐殖质和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抬头望着那座如同鬼屋般的大宅,眼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