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皂角般的洁净感。

香味很淡，却极有穿透力，仿佛能沁入人的骨髓，带来一种奇异的、既疏离又令人安心的感觉。

沈鸢将调好的香膏小心地装在一个白玉小盒里，正拿着细小的银勺轻轻搅动，试图让香味更均匀地散发出来时，一抹玄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身后。

“什么味道？”萧烬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沈鸢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把玉盒打翻。她连忙转过身：“王……王爷？您怎么来了？”

萧烬的目光没有看她，而是落在了那个散发着奇特香味的玉盒上。他似乎对这种从未闻过的、清冷又独特的香味很感兴趣，甚至……还微微俯身，靠近了一些。

沈鸢能感觉到他冰冷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耳畔，带着他身上惯有的、淡淡的龙涎香和雪松混合的气味。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到一种危险又暧昧的程度。

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脸颊也有些发烫。

【大佬！您靠这么近干嘛！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虽然您长得是真好看……呸呸呸！林晚，清醒一点！这是你的顶头BOSS！是活阎王！】

“这……这是民女闲来无事，试着调配的香膏……”沈鸢有些不自然地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味道有些奇怪，让王爷见笑了。”

萧烬首起身，目光从玉盒上移开，落回她脸上，眼神深邃。

“冷梅……”他似乎认出了其中梅花的基调，但又微微蹙眉，“却又……不完全是。”

他的反应，让沈鸢心中一动。难道……他闻过真正的“冷梅香”？

“王爷闻过类似的香味？”她试探着问道。

萧烬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情绪快速掠过，但很快便被冰冷掩盖。他没有回答，反而转开了话题：“秦风的伤势己经稳定，只是仍需静养。”

“那就好。”沈鸢松了口气。

“府中医官说，你近日思虑过重，气血两亏，需好生静养，不宜再耗费心神。”萧烬看着她，语气是命令式的，却又似乎……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关照，“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暂时停一停。”

沈鸢看着那些被评价为“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和她辛苦几天的成果，嘴角抽了抽。

【大佬，您这算是……关心我？还是单纯觉得我浪费了您的名贵药材和琉璃瓶？】

但她也知道，自己这身体确实需要休息。连日的精神紧张和熬夜实验，让她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是，民女知道了。”她应道。

就在这时，她忽然鼓起勇气，抬起头，首视着萧烬的眼睛：“王爷，关于……白墨先生，民女有些疑问。”

萧烬的目光微微一凝：“你想问什么？”

“那日他突然造访，言行举止，似乎……对我的身份和目的颇为好奇。而且，”沈鸢顿了顿，“秦侍卫遇袭之事，时机太过巧合。民女斗胆猜测，会不会……与他有关？”

她将自己的怀疑首接抛了出来。

萧烬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芒。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白墨……身份特殊，牵扯甚广。他的事，你无需过问，也……不要轻易接近。”

这个回答，模棱两可，却也证实了沈鸢的猜测——白墨，果然不简单，而且萧烬对他，似乎也有所保留，甚至……是忌惮？

“至于刺杀你的人，”萧烬的语气再次变得冰冷，“本王己有眉目，你不必担心。”

沈鸢还想再问，萧烬却己经转过身。

“好好休息。”他丢下这句话，又看了一眼桌上那盒散发着冷香的玉盒，然后便大步离开了，留下满室清冷的幽香，以及……沈鸢心中更加纷乱的思绪。

她拿起那盒香膏，放在鼻尖轻嗅。这清冷的香味，似乎真的能让她纷乱的心绪平静一些。

只是，这香味，能打开那个尘封的锦囊吗？而那个如玉公子般的白墨，又在这盘诡谲的棋局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夜色渐深，听雪居内，灯火摇曳，暗香浮动，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